身后紧紧抱住流熏,下颌就放在她肩头,紧紧贴住她冰凉的脸儿,默然无语。
她能感觉到他身子的抽泣,胸膛的悸动,无声的悲咽。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仿佛二人逃过一场生死大劫,终于又依偎拥抱去一处。
流熏也不说话,静默片刻,流熏担忧的问,“珏哥哥,这是怎么了?伤口难过的厉害吗?”
景珏惨噎含笑摇头,也不说话,轻轻在她粉颊边深深一吻,微微的胡茬有些扎得她面颊痒痒的,他低声哽咽,“就想抱抱你,只我二人在一处。”
她一笑,且由了他,身子轻轻向后送,同他依偎,心中更是旗开得胜的快意。亏得她急中生智逃过一劫,不然,岂不是珏哥哥真要同她同饮一杯穿肠毒药,共赴九泉去了?
只是赵王姑爹这人着实的可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冷血,难怪珏表兄有苦难言,堂堂世子,活得如此痛苦。看来,寻个契机逃脱了去做五湖散人才真正是她该及早去盘算的。
二人就在风雨里立着,渐渐等着天色放明,天空出现一丝鱼肚色,那雨也渐渐的停歇,仿佛为她们送行。
院外响起了沙沙的扫地声,景珏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她,在她耳边呢喃道,“不管日后去哪里,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寸步不离!”
流熏一笑,心头淡淡的一股暖意,透出些甘甜的滋味,那股浓情蜜意渐渐的从心头渗进周身每处角落,笑靥里都透出甜美。她靠紧他,轻声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回京,景珏就去求皇祖母做主赐婚,景珏一定要娶熏儿你过府,谁也拦不住!”景珏坚决道。流熏心头一动,不由记起南彝和亲的事儿,况且还有个病怏怏的太子虎视眈眈于她,仿佛人未回京,忧愁就漫天盖地席卷而来。
所幸车到山前必有路,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否则如何见她谢流熏的本领?她淡淡一笑,景珏再她耳边咬咬说,“永不相负!”
永不相负?流熏心头一动,曾经,前世里,沈孤桐无数次在她耳边信誓旦旦提起这四个字,想来心寒。她极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前世的不快,只想尽快的结束眼前的一切,回京去将封氏**彻底的铲除让她们罪有应得的遭到沈孤桐一样的报应,然后她携了珏表兄隐居江湖去。
流熏在房里收拾东西准备行囊,春旎捧了一碟点心过来说,“熏儿,你尝尝,若是还可口,就让丹姝给你哥哥带上些,留下给你路上吃。”
流熏抬头望她,见她似有话说,就问,“旎姐姐不是同熏儿一道回京吗?”
春旎说,“赵王姨爹说,既然我已答应了靖安候老夫人去江南为她治疗喘病,总不能言而无信。”
“旎姐姐要去江南?”流熏惊得问。
春旎点头道,“前番是推说河南匪患成群,道路不通。如今总没有借口,况且姨爹命珏表兄护送我去江南。”
“这……”流熏一惊,怎么眼见要回京,珏哥哥却被派了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