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拿小狗去试手,几次都安然无恙。表兄景珏更是胆大,竟然拿笑儿去服了这药,也是能起死复生。她原本是治病救人,如今成了杀人。
方春旎骇然,不知所措,仿佛周身被千万蚂蚁噬咬,令她不得安宁。怎么会如此?这药不会有错,万无一失的巧计,竟然弄巧成拙害了六皇子性命。她杀人了!她杀人了!方春旎惊得眼眸都要跳出,一颗心冰凉如冰坨一般沉重寒意透骨。
流熏闻听此事赶去,方春旎已被御林军带走,她的头嗡嗡做响,看着发狂的抓挠自己头发的怡贵妃,口中不停的喊着,“琛儿,琛儿,真水无香,解药,等等。”
不时有大声叫骂,“方春旎,你不得好死!谢廷尧,你好狠!谢家不得好死!”
流熏惊得周身战栗,如何六皇子暴毙,此事忽然同旎姐姐牵扯,又如何引火烧到谢家?
流熏急得四处奔波,她苦苦哀求祖父和父亲,府里长辈不是摇头叹气,就是呵斥她不得再过问此事,禁足在府里不许外出。
哥哥谢子骏更是发疯般四处去设法搭救方春旎。一连几日,谢子骏魂不守舍的跑遍刑部上下去托人打探,就想见春旎一面问个究竟,可是无法如愿。
谁想不日反传来谣言,都说是谢子骏因太子之死对六皇子恨之入骨,买通了方春旎私下用毒,杀死了六皇子为太子尽忠报仇。一时间谣言四起,众说纷纭,谢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谢子骏被罢了军机处章京的职务,关押在府里不得外出。
倒是沈孤桐在刑部供职,偶尔还能带回来些方春旎一案的消息。
封氏因哥哥封三畏被革职查办,这些日子在谢府也变得沉默许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秋颐馆内不肯外出,行事都变得格外谨慎小心。她叮嘱谢展颜不得造次,千万不要生出事端来。如今封家落难,唯一的指望就是她的女儿女婿了。沈孤桐虽然出身下贱,但好歹他还是官运亨通,没有被这场风波波及,反而当上了刑部侍郎。
这日封氏在房里教展颜绣花,看着女儿略显憔悴的容颜不由问:“这些日子是怎么了?你同孤桐可还恩爱?”
不想一句话,谢展颜哇的一声痛哭失声,无尽的委屈悲从中来,扑去母亲怀里哭得涕不成声。封氏这些日子惶然不安都为了封家的荣辱兴衰担忧发愁,无暇顾及谢展颜。忽然见她一哭,一时也慌了神,不由问:“沈孤桐可是欺负你了?”
谢展颜哭着摇头抽噎着:“都是颜儿不好,不怪沈郎。”
“你们,你们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啊,瞒着娘呢?”封氏忙问。
谢展颜摇摇头。
封氏摸摸她的小脸宽慰说:“你呀,平日里刁蛮任性的小姐,是我拿你估纵坏了。日后你同沈孤桐有了一男半女,为人父母,就不会如此任性了。”
没想一句话,谢展颜才停止的悲声忽然大作,哭得更是涕不成声,委屈道:“一男半女?女儿如今……女儿如今还未同他圆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