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桐义愤填膺般一气呵成道出内情真相。谢子骏愕然如被霜打,蔫蔫的望着他,满眼茫然。
他笑了摇头难以置信。春旎是他最亲的人,他最信任的挚爱。如何会是她?
沈孤桐说:“孤桐也不过是在河南任上偶然偷听到流熏师妹质问方师妹,才知道这女子如此深的心机。只是那时孤桐想,无论她手段如何恶劣,但是动机都是因为爱你。所以,就不忍告诉你……”
沈孤桐把他所知的方春旎如何买通小厮暗中在刑杖上作手脚,如何假传圣旨的令谢子骏颜面尽失的游街示众,如何欺瞒谢子骏的种种一一道来。听得谢子骏齿发皆寒,难以置信的摇头。
沈孤桐拍拍他的肩说:“信不信,由你。只是你莫要冤枉了师父。此事师父尚不知真相,只听了师娘喊冤,没查出真凶。”
谢子骏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转眼几日过去。
谢子骏病愈回府。
方春旎装扮一番,躲在人后远远的望着谢子骏满心羞怯。
待众人散去,方春旎才从人后走出,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半壁亭而去,芙蕖满湖,亭亭玉立,拂柳轻抚人面,方春旎低个头徐徐的行。
“药,俊哥你可用上了?”
“药?”谢子骏冷冷一笑道,“为用药,所以要刺伤人,不然,那药的好处如何见得?”
听他话里有话,话音冷冷的,方春旎觉出些不祥,忙问,“俊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谢子骏猛然回身望着她,仿佛陌生人一般打量她,痛苦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什么?为什么?”方春旎一脸窘然的笑笑。
“分明是你设计,为什么嫁祸爹爹,害我无地自容,然后让我同你私奔?”谢子骏痛苦不已。方春旎如闻晴天霹雳,似被一道闪电劈中,霎时不动不动,她颤抖声音问,“熏儿她,她都告诉你了?”
谢子骏冷冷怒视她,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俊哥哥!”方春旎惨呼失声,追了两步,可如何追得上去意已决的他?
流熏在花园遇到方春旎时,诧异的问:“哥哥呢?”
方春旎望着她,侧个头傻笑,边笑边问,“大姑娘你说呢?”
“姐姐同哥哥拌嘴了?”流熏更是不解。
“你,你,你言而无信!”方春旎掩面哭啼奔走。流熏诧异的望着她的背影问,“这是怎么了?”
丹姝轻声道:“嘘,小姐莫问了,怕是同大公子拌嘴了。还不是为了听了公主纠缠的事儿,听黄芪说,旎姑娘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刚才怕是同大公子打翻醋坛子了。”丹姝咯咯一笑,一旁的小丫鬟们附和了笑,似是府里人人皆知方春旎爱慕大公子。流熏不以为意,哥哥书呆十足,不会哄女孩子,旎姐姐总是退让他的,不几日就和好如初了。如今去劝和都是多此一举。
这日,风和日丽。御花园,鸟语争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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