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及流熏这无辜。遗诏的秘密,流熏她真的不知,她蒙在鼓里呀。”
几声冷笑,赵王冷冷道:“她该死,她死了,知与不知都不重要。”
景珏惊恐哀求,“父王,父王,儿子欠她的太多,儿子一定将她远远的送走,今生今世不见她,让她平平安安的远嫁,永不回京城。那个秘密,也会随她远遁无形,无人会知晓,绝对不会误父王的千秋大业。父王,求父王饶过流熏。儿子不知该如何做,父王才能满意。”
景珏痛哭失声,那哭声闻所未闻,格外的令人心头发颤,透出荒野哀狼孤鸣般的苍凉。
“仓琅琅”一声响,赵王冷冷的声音,“滚起来!”
旋即是“当啷啷”宝剑掷地的声音,“今日不是她死,就是你亡,你自己选。”
一阵沉默。
景珏凄然的声音决断:“儿子叩谢父王养育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是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一定孝敬父王。”
景珏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流熏此刻惊得要疾声惊呼,却听清脆的啪啪几声抽打:“畜生!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连爹娘都不要了?就凭这个,她就该死!”赵王厉声的吼叫,旋即叹息一声道,“好,你不下手,父王下手!”
“父王,不要!父王杀了流熏,孩儿定不独活,方春旎手中的灵药,父王就不要指望了。孩儿来见父王之前,就安置妥了一切。”景珏倔强道,声声咬字清晰,似在要挟。
“好个奴才!”赵王怒不可遏,仿佛被人掐住了要害。
流熏心惊胆战,每一句话都足以令她的心从喉头跳出。怎么会如此?难怪景珏表兄从平叛归来就变得奇怪。
如今生死关头,命悬一线,她心头紧密的盘算,该如何逃命,还不连累到珏表兄。如今的情形,难道火场中救她的是珏表兄?那么珏表兄救她来此,赵王如何来了?赵王同珏表兄似有什么交易。拿她的性命来逼珏表兄娶春旎表姐,为了什么药?更为了封她的嘴来保什么秘密。秘密?流熏心头一颤,太后那托付的秘密,她还深藏了。亏得她留了心计,没有将东西藏在谢府。难道今天碧照阁的一场大火,是有人蓄意要将她和那密诏同时焚毁?
流熏心头不由好奇,从未有此刻的对珏表兄的感动,也从未有此刻对那密诏的好奇。
珏表兄,为了保全她,忍受了多少屈辱,被迫要去娶旎姐姐。他情孝难两全,忠孝更是相抵,左右为难。赵王,果然包藏祸心?
流熏极力挪动身子,可是身子重似千钧,无法动弹。她微微睁眼,见是一坐禅堂,空阔的房间,隔扇门那边烛光明烁,照亮两个身影。
“来人,将世子爷绑了,带走!”赵王威吓声,立刻有侍卫鱼贯而入,脚步声杂沓。
“父王,父王!”景珏惊得挣扎,房里一片混乱。
忽然,流熏就见一道黑影闪过,伏到她身边,在她身上几处大穴一拍,一把扶她起身做个轻声的手势,拦腰抱起她飞身蹿出了后窗,又顺手将窗轻轻掩上,健步如飞,水上漂的轻功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