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哭闹了要入宫去告御状,老爷气得要将大公子活活打死呢。老太太喊姑太太快去劝呢。”
“俊儿?他怎么……哎呀!”谢妉儿跺脚冲向外,回身推了春旎入内说,“你看好弟弟,我去去就回。”
方春旎心头一动,表兄竟然动手打了公主?想到谢子骏适才在她墙外怅然徘徊,隔了门,她望着他那清瘦的背影远去,心里满是纠葛。
莫不是他心里也深恨这桩姻缘,有苦难言,如今忍无可忍了?
心头如此想,却有些坐立不安,她恨他的懦弱,可如今又忽然对他有了几分佩服。
俊表兄打了金枝玉叶的公主,可不是闯下大祸?
心下里犹豫不定,看看熟睡正酣的弟弟,终于忍不住起身,披了织锦披风而出。
丫鬟们都去前院帮忙料理明日的酒宴,只她一人打了灯向前院去。
行过游廊,忽然一道黑影嗖的从眼前蹿过,惊得她向后一步撞去墙上,才看清是一只花狸子奔去了树枝上,她抚了心口长长喘息,定定神。
“来人呀,来人呀!”一人慌张的叫着跑来,是后院打更的更夫古十儿,髡个鬓,满脸肌肤坑坑洼洼,凸着一双金鱼眼,看到了春旎忙说:“表小姐,来得正巧。大公子醉了酒躲在半壁亭那边哭呢,哭闹着要投湖寻死,奴才怕拦不住,就去喊人去,表小姐快去劝几句!”
方春旎心头一惊,难道俊哥哥深知闯下大祸临头,又一颗心死,想一死解脱?
古十儿话音未落拔腿继续向前跑去,也不顾方春旎喊他细问。他便急匆匆的跑几步,边回头督促:“表小姐可是快些,人命关天呀!才大公子对了湖水发呆,满口喊的都是表小姐的闺名。”
方春旎更是心惊,难道,俊哥哥身不由己,难道他也是被逼无奈,难道……
她脚下步伐加快,直奔了半壁亭方向去。
她来到半壁亭的湖畔,亭子上空无一人,只一只酒壶。
她惊得附身去栏杆向湖水眺望,波光粼粼,静月一轮浮在水面,夜色静谧无声。
“俊哥哥!”她低呼一声,周身僵冷,打个寒战,泪水盈盈。
忽然,身后一人一把紧拥了她在怀里,毛茸茸的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胸前双峰捏下,只觉一股恶臭袭面,胡茬在她粉颊乱蹭。不是俊哥哥,惊得她拼命挣扎。
“来人呀!”她大声疾呼,身后那人却哈哈的放肆大笑,拖长声音阴阴的拿捏道:“叫呀,若不想我把你同赵王世子那夜干的好事一五一十逐一讲出来给府里上下听听,你就叫呀!越叫,爷就越尽兴。”
方春旎奋力一把挣脱开,却立足未稳扑跌去地上,湿漉漉的草窠里爬起身扭头一看,眼前可不是刚才引她来此的那个面貌丑陋的更夫古十儿?
古十儿用手背抹了抹鼻子吸了吸笑了俯视她说:“那夜,就在这栏杆上,月色下,好一个活生生光溜溜的大美人,被赵王世子吃个精透,娇喘连连的哭得爷看在花丛里看得那个心痒痒,也不见你叫呀?我就在树丛里,命大,没被赵王世子一剑砍死。冒了死活命,也得能尝一口狗剩解解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