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荣这一代早已手无缚鸡之力,更无定边领兵的才能,倒是韻荣的几位叔父颇是头脑活络,因掌管过江南盐道,如今银号茶铺遍布天下,府里阔绰无比,子弟更是挥金如土的挥霍,仿佛家有金山银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景珏听了一笑,做个虚踢的姿势骂:“你个兔崽子,定是拿了他不少好处,才巴巴的顶个大日头在这里学狗蹲坑儿呢!”
笑儿一拍头跺脚说:“世子爷可是冤枉小的了。小得生是世子爷的奴才,死是世子爷鞋底下抖部落的灰。任他小五爷打点出个金山银山来,奴才也不会动半点偏心思的。”
只一提这金山银山,景珏的心头一动,手里甩弄个扇子说:“去,咱们去看看,什么暹罗猫挠花了他一张花旦脸儿!?
景珏先去更衣,换做燕居的衣衫,随了笑儿进到含香堂小院时,藤萝架下秋千架旁传来一阵笑语。他定神一看,果然是韻荣小五爷同几名丫鬟在说笑,几名小丫鬟见他嘴里摸蜜一般的甜,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得亲热,打赏又是阔绰,人也俊俏,就乐得同他搭讪着。有人掌扇,有人轻轻推着秋千架,有人递茶奉水。
直到景珏咳嗽一声,丫鬟才愣得闪去一旁躬身地尊一句:“世子爷吉祥。”
“哎呦,可把珏小子你给盼来了!”韻荣跳下秋千奔来,一把拉住他就向厅堂里拖,一边急匆匆地对他耳边说:“上次你托我给你打听的事儿,妥了!”
景珏原本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却被他一句话抽紧了筋骨,眉头一样问:“果然?”
韻荣小五爷挥挥手,示意众人下去,才凑去他耳边低声说:“那个铁驼子,沙俄鬼叫它红衣大炮,那个铁筒子叫炮膛,里面有个什么引子,就那么一点火,轰的一声,能把京城四九门的城墙都轰塌一片,威力无比!”韻荣小五爷说着,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眉飞色舞。
“对,就是这个劳什子,可是把那个图给我弄来了?”景珏兴奋的一把擒住他的手腕追问,原本黯然的眼眸立时熠熠闪亮,仿佛一阵风撩起了将尽的火种,呼啦一下子蔓延开去。
韻荣小五爷跺脚说:“问了,怎么没有问?可是那些白俄红毛鬼佬佬狡猾无比,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我六叔父说,那红衣大炮是人家俄佬水晶宫里的定海神针,才不会轻易给咱们呢。便是打探这些消息,都没少使银子呢。兄弟仗义,就替你问到此处了,若再向下打探,怕是给多少银子我六叔父都不肯了。”
景珏正被他的喜讯燎得心内痒痒的,其肯罢休?他又追问了几句后,韻荣小五爷无奈的从怀里摸出一张图纸递给他说,“给你,看你那猴急的样子。前番你那如天仙般的媳妇去了,都不见你急成这般田地。”
景珏一把抢过来那图纸铺在石案上精心地看着,手指在那图上一点点的逡巡,口中喃喃道:“是它,就是他!一点不差的!”
风拂过,吹来几点金黄色的桂花打落在图纸上,景珏生怕点染玷污了图纸,轻轻的将桂花吹去,更用手指去弹开一枚粘附在纸上不动的桂花,可见他对这图纸的珍视。
韻荣静静地立在一旁打量他,见他一袭玉色素面锦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