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
她原本还想撮合旎姐姐和十皇子,亦或是申府的表兄,让旎姐姐寻一桩真正不含朝局中权利交易的姻缘,可是旎姐姐走了。
“妹妹,你那日替我邀她,她是如何讲的?”谢子骏喃喃道,忽然苦笑,“你如今这样,也记不清什么了,这样也好,潇洒自在,哪里像哥哥我,日日煎熬?”
流熏一怔,言语含糊,她如何告诉哥哥呢?她亲口告诉旎姐姐,让她断了对哥哥这份念想,还说是哥哥托她转告,这番话,何其无情?
“是她恨我?”子骏摇头叹气,流熏却扬起头,却又咽回了话,她想当头棒喝他,“哥哥,莫不是糊涂了,旎表姐如今离开,就是怕哥哥做出什么荒唐事儿来。若是再有那夜对公主无礼的事儿闹出来,若被宫里的娘娘得知,怕是旎姐姐的性命都堪忧了。哥哥可是要害旎姐姐吗?”
她笑嘻嘻说:“江南好,江南好,菀儿也要去江南去采菱角。”
谢子骏惶然的坐回椅子上,沉吟片晌。
流熏上前落寞的牵牵哥哥的衣角,望着痛苦不已的系诶在就,抱住了他的头,轻轻的安抚,仿佛此刻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小兄妹相依为命。
赵王府。
景珏早已拿了韻荣小五爷一家的谢礼,满心欢喜。想是待韻荣小五爷一家回味过来,吃了哑巴亏大势已去。
他手里掂量那图纸,更有无数银票,还有边关骏马,他心里的笑意都流溢去眉梢眼角。
只是,如今他心里更有一段心事未了。
“世子爷,王爷回府了,传世子爷去书斋回话呢。”宫娥锦虹打个帘儿进来回话,景珏起身,深深看她两眼。锦虹生得娇美,更是才情颇具,是罚没为奴的罪官之女,皇上因他办事得利,新赐给她的宫娥之一。
景珏张开臂,锦虹为他更衣,换上淡蓝色日月小王袍,束了玉带,阔步去了书斋。
书斋里,还未进书房,就听了桂姨娘尖酸的声音:“王爷,妾身听得真真的,是世子爷生事,去给什么方姑娘说媒,结果惹得人家谢府鸡飞蛋打,落了一肚子埋怨。谢阁老要来寻王爷算账呢。怄得谢府姑太太带了方姑娘赌气回江南去了。”
“好了,不必多嘴!”赵王不厌烦道,但声音里掩饰不住对桂氏的偏护。
“珣儿,你近来忙些什么?”赵王问。
“回父王的话,儿子在潜心读书,习文练武。”大哥景珣的声音。此时此刻,父王忽然召了被他放在京城外的大哥回府来,更是何意?景珏自问绝非肚量小的人,但对这对儿母子他满心的恨意难解。
他在门外自己报门:“父王,儿子景珏来给父王请安。”
“进来吧。”赵王吩咐一声。
景珏进屋见礼,桂氏得意的一扬头,透出几分狐假虎威的得意。景珏不同她计较,只对赵王说话。父子问答几句,赵王吩咐说,“你就要离京,东屋书房,暂时给你大哥去读书用。”
景珏应一声是,庶子依例是不能用东屋书房,但父王平日深嫌大哥景珣不争气,却处处袒护他。景珏面上丝毫不流露不快,只笑了说,“前儿三爹还吩咐儿子说,待此番从边关归来,就去宫里南书房陪十二弟去读书。”
一句话,赵王一惊,旋即透出几分不快,呵斥一声:“孽障,那份轻狂就省省吧,先去把圣上的差事办好,再回来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