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许久又传来彩霓的哭泣声,含着无限的委屈,十分无助。
“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一个臭丫头,摆什么架子。”打骂声、哭闹声混成一片,彩霓的嘶号声更加凄厉了,如同在喊救命。
“碧玉……。碧玉……小可儿……”,景珣慌然叫道。
可儿闻声跻着鞋奔进来。景珣紧张的吩咐道:“快去后院看看你彩霓姐姐怎的了?因何这般哭叫。”
小可儿喏了一声正欲出门,碧玉已立在门口,倚着门框问,“大夜里去哪儿疯?”
小可儿忙应道:“去彩霓姐姐那儿看看,大少爷让看看为何哭的这么厉害。”
“多事不是,”碧玉笑拢着小可儿道:“人家洞房夜,你去算什么?人家小夫妻两个,床头打,床脚和的。你一去反闹翻了脸儿,看回了桂夫人如何收拾你。”
小可儿哑然的立在一边。
碧玉扫她一眼冷冷道,“你这么想去看人家洞房花烛如何圆房,不如我明儿回了太太早些把你也配人得了,王爷昨儿个还让我物色个丫头给后院的阿土、阿福,你看哪个中意尽管告诉我,免得你猴儿抓心似的。”
“少奶奶,”小可儿委屈的落下泪来,“是大少爷遣奴婢去的。”
“去吧,嚎什么?”碧玉挥挥帕子示意她下去,小可儿垂立在那里哪里敢动。
哭声停止了,后院的灯仍亮着,景珣呆坐在窗边,望着那红烛映亮的窗,夜悄然无声。
啊的一声惊呼后,哭声凄厉起来,彩霓哀求沙哑的哭乞:“求求你,饶了我。”一声大似一声,景珣揪心的痛,大叫着:“小可儿,快去看看,让彩霓过来。”
碧玉安然的脸色,正在悠闲的闭目养神。小可儿惊悸之余未敢动半步,只从窗口望见对面红烛映衬的窗纱上慌乱的两个人影。
门突然开了,彩霓被踢了出来,她狠命地用手擂着随即被关紧的房门,哭喊着,哀求着。
“彩霓,彩霓你怎了?”景珣在窗口急迫地喊着。后院的门开了,守夜的更夫及看门的老妈子们打着灯笼寻过来,“哎呀,这是唱那出啊?”薛妈一眼认出是彩霓,长发蓬乱的散落在肌肤细润的背上,牙关紧咬,正在寒风中瑟缩。守门的见是她这个光景,忙扭过脸,唠叨着:“洞房都闹到院里来了。”彩霓蜷在门边泣哭,将头深深埋在臂窝里。
门吱扭的开了,郑三儿腰上围了条被单,赤着上身,懒洋洋地端着烛台立在门口,“薛妈妈,您老来了。”
“三儿,这是怎了?也不怕寒碜,这大少爷便住前面屋。”薛妈嗔怪道。
“喔,刚才闹点儿气,她一生气衣服没穿就跑出来,死活不进去了,不知您老来。”
“彩霓呀,自小在这府中,也该识些大体了,怎么这么不顾脸面呢,传到太太哪儿,还不打发出去,快进去。”
彩霓呜咽着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