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就是说,吉嫔待你不好了?”方春旎叹息,“也难怪,你过去是我的人,就是走到哪里,人人都知道你过去的主子是我,同我交好的姐妹呢,不敢用你,因为你曾经背主求荣;恨我的人呢,就会借你来泄愤,你也不好过,哎!”
燕碧垂头不语,噙着泪。
“宫里的女人都不易,总是要熬出来才是,熬出头来,就不必在水里被憋死。”方春旎打量她,忽然问,“交代你的事儿,可是办妥了?”
燕碧连忙点头称是。方春旎才略笑了笑。
正说着话,忽然听了宫娥们齐齐的下拜声:“奴婢们给驸马爷请安。”
方春旎一惊回身,忙打发燕碧离去,自己迎声上前,就见谢子骏走来。
一见方春旎,谢子骏也是一惊,仿佛越是怕相见尴尬,就偏偏能遇到。
“驸马爷好兴致,是来后花园赏菊花吗?”方春旎问,示意奴婢们退下。
谢子骏四下看看,仿佛有十二分谨慎,怅然望她一眼,动动唇,许久才道出一句,“旎妹,你在宫里这些日子,可还好吗?府里的菊花开了,我让馨儿给你送来。就是不知道……”
方春旎惨然一笑,笑望着他更是冷笑几声,他这话是何意?他害苦了她,还问她好吗?
为了攀龙附凤,立时弃她如敝履,如今还来问她可好?方春旎想哭,又哭不出,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哭?难道让他看她的戏吗?
“驸马爷恕罪,春旎告辞。”方春旎转身就走,忽然指了山石后说,“谁在那里!”
惊得谢子骏上前一步去看,也没看到人影。方春旎神色紧张说:“瓜田李下的,日后驸马爷自重,不必同春旎搭讪。”说罢转身离去。
行了几步,方春旎放缓脚步,回身看,谢子骏依旧愣愣的立在原地望着她,似不甘心。她冷冷一笑,四下望望,吩咐跟来的宫娥鸾秀说,“去把燕碧那丫头喊来见我。”
勤政殿,谢子骏正在埋头苦批奏折,外面的小太监来禀告:”驸马爷,公主听说适才驸马爷曾在后花园和方娘娘私会,一时大怒,竟然动手打方娘娘,急乱中公主崴了脚,动了胎气,被就近扶去了后花园凝晖阁,哭喊着传驸马爷过去一趟呢。”
谢子骏一听,搁下笔撩了衣襟疾步奔出殿去。心中暗怪,后宫多事,如何他才不过是见了春旎说几句话,公主这么快就得知了?
一路风风火火,他赶到凝晖阁,才回头却不见了先时来传话的小太监。
后花园无风,潮热难耐,晒的花儿打蔫挂在枝头。
他四下看看无人,来到凝晖阁推开门喊一声:“可有人在?”
凝晖阁内清冷,他想,或是公主等不及,早被人抬回端贵妃宫里了,也不知腹中孩子如何?
才要转身,忽听凝晖阁阁楼上一声响,“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