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认出其中的静嫔封玉娇,她身边更有一人,令流熏一见惊诧愕然,那是怡贵妃。她怎么堂而皇之的出来了?怡贵妃如今面容清癯许多,双腮凹陷听闻怡贵妃惊疯后,就从万安宫移居去宜年殿,那宜年殿身居西六宫偏僻的地方,更是靠近冷宫,平日无人问津。人人都说怡贵妃风光一世,如今却中年丧子,娘家败落,落得个凄惨境地。可如今,她如何出来走动,还同封玉娇一起,风光依旧的行来。
怡贵妃的份位高,在宫里是贵妃,就是封玉娇都不过是个嫔位。流熏躲避不及,忙退去一旁见礼。
怡贵妃同封玉娇姑侄二人同气连枝,彼此携个手,笑盈盈而来。一见流熏,封玉娇温和道:“呀,是谢大姑娘入宫来了。可是巧呢,才姑母念及你,这就这么巧在太后宫里见到了。”
流熏觉得周身不自在,口中还是应对着,“太后娘娘传流熏入畅春园来请安,许是聊天说说家常。”
封玉娇说,“那可巧了,就一起进去吧。这些日子我姑母得了魏太医用古方针灸,治愈了痼疾,如今身子痊愈,正日日在宫里烦闷。可巧,如今能伺候太后了。”
流熏心里生疑,再看怡贵妃果然面色和善,目光也没了昔日惊疯时的呆滞,她的笑容讪讪的,一改昔日骄矜的模样,反是有些谦卑恭谨,这可还是怡贵妃?她失子惊疯,如今病愈了?
流熏强自镇定,同封玉娇姑侄重回殿内给太后请安。
太后正在宫里同谢老夫人说笑,一见众人来请安,就乐道:“这可是好了,哀家就喜欢热闹呢。”
太后又问怡贵妃,“给你的补药可是吃了?那金丝血燕是要日日吃的。”
怡贵妃忙谢恩,口中说了些感激的话,听来也是颇知进退。
想她如今娘家失势,又丧了唯一的儿子,也是可怜,那底气都不如从前了。
太后的目光自她们脸上一一扫过,也是幽幽的一笑,似觉得有些有趣。
而流熏总觉得心里横了一根刺,说不出的不自在,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听了太后问:“你哥哥如今的咳喘病可是好些了?皇上昨日还吩咐太医院去送些金丝血燕赐他。”
流熏不解的望着太后,仔细品味寻思这话音后的意思。
如何封三畏也被皇上关心了?如何短短几日她没进宫,竟然发生了这些变故?她这些日子同景璨赌气,不肯见他,更不同他通信,便是同心同德来谢府几次送东西同她言和,也被她拒之门外。谁想,竟然宫外数日,宫内数年一般。
“刑部亏得有沈孤桐打理,他是个有才气的,你哥哥这徒弟收得好。如今你哥哥官复原职,可多亏了沈孤桐。”太后说。
“沈孤桐?”流熏更是惊疑,仿佛她闭关数日,出来更是沧海桑田。
流熏同太后说了一会话,就推说要去寻兰馨公主,借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