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气得面色惨白,手指紧握,很不能捏出血来。她想不到转眼间一败涂地,她分明算计许久,稳操胜券,如何会出了差错?她如何也想不到,那瓒儿果然是方春旎同皇上的骨肉,可是泄密之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一口咬定那孽障是方春旎同谢驸马野合所生。为什么会如此?封玉娇百思不得其解,更是又恨又恼。
惨淡收场,一败涂地,怕就是今日。
如今她的轿子停在宫门,竟然无人来送行,只一群乌鸦呱呱地鸣着从头顶扑棱棱的飞起盘旋而去,仿佛在嘲笑她一般。
静妃紧紧的揉弄手里的帕子,咬紧薄唇,姑母怡贵妃遣人给她捎信,“忍得一时苦,修得百年身,”待皇上气消了,依着封府的势力,伺机再接她回宫,报一箭之仇。且让方春旎那贱人得意几日去!
墙角顿着小太监长海,懒洋洋地托个腮叨念:“怎么怡贵妃送行的轿子还不到呀,若迟了出宫,怕是赶去禅院就要天黑了!”
见无人应声,他故意拖长声音问:“静常在,静常在,问您呢!”
静妃闻听大怒,起先她不以为意,没有料到这小奴才是在同她讲话,不过一日前,她在宫里还是呼风唤雨威风八面,不过一夕间,连个不入品的小太监都敢对她如此轻慢,简直岂有此理!
她才要动怒,忽然见那小太监长海“哎呦”的惊叹一声,麻利的倏然起身,陪起灿烂的笑脸一抖袍袖躬身向她疾步而来。想是这奴才适才在撒癔症呢!静妃想。
长海的身影不过一晃,向她轿子后面而去,静妃正在好奇,掀开窗向后一看,远远的就见红墙金瓦的宫院八名太监抬了步撵,打着翚羽,宫娥嬷嬷无数前呼后拥而来一位梅红色衫子的美人,周身翠翘金绕,仔细一看,可不是如妃方春旎那贱人!
静妃恨得牙根痒痒,一把扯下轿帘也不去理会,心里一股郁气堵在心口,难以平复。这些踩低攀高的奴才们,哪里有腥味一早的奔过去,实在可恶!
她原打算这如妃不过是恰巧路过,自己不想让她看了笑话去,只得忍气吞声在轿子坐着,过了一阵子,就听脚步声渐渐近了,她心里一阵心酸,忽然记起才进宫那日,她的轿子停在承运门,恰也是听到一阵脚步声,奴才们都不在,她慌得不知所措屏息不敢动弹。直到脚步声停息,调皮的她掀开轿帘心惊的观望,竟然看到一身衮服的皇上,含笑地望着她问:“你是哪个宫的?”
她那时也不知惧怕,更不知什么是天威龙颜,展露了少女娇怯的笑颜对他一笑问:“你又是哪个宫的?”她那时并不知此人就是皇上。
如今想起来前尘往事,心里更是酸楚,忍不住清泪滚落腮边,她才用衣袖去揩,忽然轿帘打开,刺眼的光线透入轿帘,一个清脆的声音嗔恼道:“如妃娘娘,果然是静小主不守宫规,坐在轿子里傲慢主子,不肯出来拜见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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