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让兴男替你换身衣服吧!”
刘裕转头一看,正是他的亲妹刘娇站在堂屋门口,俏面带着关心与责怪,臧爱亲与刘兴男也取了件便服在手,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已的脸色,于是快步走去。
进了屋子,个头还未长足的刘兴男蹦蹦跳跳的跑来,踮起脚脱着官服,刘裕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刘兴男的胸脯似乎鼓了一点!
这让他意识到,刘兴男不是个小女孩了,而是即将成长为一名窈窕少女,再过一两年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同时,开始发育的刘兴男也不适合帮自已脱换衣服了,作为父亲,必须要避嫌。
刘裕只一扫便把目光移开,毕竟父亲盯着女儿的胸脯看也太那个了啊,臧爱亲没留意到刘裕神色间的些许尴尬,伸手探了探刘裕额头,问道:“刘郎,你的面色的确不大好,是不是太累了?”
刘裕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没事的,今日辅国将军召集众将宣布事项,一时心有所感罢了。”
“哦?辅国将军宣布的什么?”刘兴男脱口问道,其实按理说,军国大事本轮不到她发问,只是刘氏虽然是次等士族,却缺乏家教,刘裕本人在跟了孙无终之前终日游手好闲,以编织草鞋为生,还时常赌博斗殴,很少顾及家庭,因此并不能以士族的标准来要求。
刘裕果然不以为忏,把经过和盘托出,顿时,刘娇的俏面再次布上了一层担心,忍不住发牢骚道:“辅国将军的器量太小了,纵使与卫家郎君有些龌龊,也不能因私废公啊,他以南燕蠢蠢欲动作借口,太牵强了,天下有谁会看不破这是故意为之?太让人失望了!”
刘兴男却狡黯的笑道:“姑母,恐怕不是这样吧,您该是担心那个人吧?怕他不是孙恩的敌手,兴男可有猜错?”
“这....”刘娇的俏面腾上了两小朵红霞,不自觉的低下脑袋摆弄起了衣角。
凭心而论,刘裕虽然不反对刘娇给卫风做正室,但做妾又是另一回事,寡妇怎么了?年龄大怎么了?至少刘娇是次等士女,温柔娴慧,貌美可人,而卫风只是庶人,娶刘娇已经高攀了,可这个妹妹吃了秤砣铁了心,他也无法可想,只得暗叹一声,劝道:“阿娇,孙恩人多势众不假,却是乌合之众,且甲胄兵仗奇缺,卫将军则是一将才,又有五千精骑在手,破去孙恩尚言之过早,稳守不失应无问题,辅国将军不予救援正是有鉴于此,会稽有能力独拒孙恩,何况朝庭岂会坐视?我北府军在与不在并不妨碍大局!”
“嗯!”刘娇勉强点了点头。
“哎呀,不好!”似是想起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刘兴男跟着就惊叫道:“辅国将军把主力带走了,假如孙恩胆大包天来攻京口,那该如何是好?他再是乌合之众,可京口只有三千守军啊!”
一瞬间,每个人都现出了不可思议之色,臧爱亲更是责怪道:“兴男,休要胡言乱语!孙恩有几个胆子敢来京口?”
“哦~~是兴男想多了!”刘兴男也觉得自已过于危言耸听了些,讪讪应了声。
“好了!”刘裕挥挥手道:“兴男能关心军国大事,说明已经长大了,明年该满十三了罢,虽说十五方才及笄,但女子十三嫁人也不在少数,明年父亲给你说一门好人家!”
“才不要呢,姑母都没嫁,兴男急什么?”刘兴男粉面一红,嘀咕了两句。
刘娇接过来,微微笑道:“谁说姑母没嫁?姑母都嫁过一次了,兴男你可不能乱说啊,倒是你,这两年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随着阿兄被辅国将军器重,已经有不少人家盯上了咱们兴男呢,阿兄,妹觉得你的好友诸葛长民不错,他出身于琅琊诸葛氏,当年亦是一望族,他家大郎君也该十五了罢?明年刚好娶了兴男。”
刘裕还未表态,臧爱亲已摇摇头道:“不妥,诸葛长民虽有文武才干,但品行不端,无乡曲之誉,由父及子,兴男怎也不能嫁入这样的人家,倒是刘毅家的郎君挺合适的,素有大志,严于律已,嫂嫂经观察他很久了,可为兴男良配!”
“嫂嫂,莫非你忘了同姓不婚?”刘娇立刻反驳。
刘裕一阵目瞪口呆,自已随口一提,两个女人就起了争执,他赶紧劝道:“兴男的婚事明年再说罢,回过头咱们再合计合计,对了,膳堂里煮的什么?怎么那么香?”
“糟糕!别煮糊了!”臧爱亲猛叫一声不好,撒腿向膳堂跑去,刘娇与刘兴男相互看了看,赶忙拉上刘裕匆匆跟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