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拓跋仪更加的不理解了,但是脸面现出了一抹凝重,在蓟的附近出现一支数万人的武装力量绝对不是好事,尤其还是摸不清来路。
拓跋仪转头问道:“你们谁说说看,这究竟是什么人?”
镇远将军、兖州刺史长孙肥拱了拱手:“卫王,末将以为燕人不大可能,燕人如有在海边筑城的能力,为何不救援蓟?晋人虽然仰仗舟船驰骋于江海,但桓玄正忙于代禅,北府军自刘牢之死后也雄风不再,如何能把手伸到北方?而秦人在海边无尺寸之地,如果说是秦人,那更是无稽之谈,莫非是来自于高句丽、百济等蛮夷小国?”
拓跋仪的眉头越拧越紧,长孙肥排除中土的三大势力有理有据,只是高句丽等小国有动员数万人筑城的能力吗?而且还是在距离蓟仅两百四十里的海边,要知道,这点距离以轻骑一日夜即可抵达,他们哪来如此之大的胆子把手伸到中土?
拓跋仪心头的疑惑愈发难解,长孙肥却又道:“卫王,末将愿领百骑前去会一会,当面询问可知来意。”
拓跋仪略一沉吟,便点点头道:“也罢,以礼相待,莫要去对方营寨,问完即回。”
“遵命!”长孙肥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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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四十里对于疾驰的骑兵不算什么,第二天的同一时间,长孙肥已经出现在了天津沿海,首先看到的是一座方圆五里的城堡,以土石筑成,有的地方高度在一丈左右,大批衣衫褴褛的劳役在军士的押送下担土筑城。另有一部分高度在两丈左右,有明显的女墙,以长孙肥的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座城池的外墙最多一两个月就可以完工。
在城池右侧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营寨,从规模上看。营寨能容纳十万人左右,由于被寨墙挡着,看不清里面的清况。
但更令长孙肥留意的是,在城池后方紧挨着海边,的确正在挖掘一个硕大的长条形水池,尤其是沿着海岸线。陈列着密密麻麻的船只,粗略一估,数量约有两千多艘,甚至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四五十丈长的大海船!
长孙肥顿时倒吸了口凉气,他立刻就排除了高句丽、百济等小国的可能性,如此浩大的工程。即使是燕人都未必有能力进行,更别提大海对面的蛮夷了。
在晋人眼里,羌、氏、鲜卑、匈奴都是蛮夷,可这些种族不这样认为,都已经立国称帝,有了传承正朔,早就摆脱了蛮夷的身份。但他们也不敢把晋人贬斥为蛮夷,而是把高句丽、契丹、夫余等弱小的种族称为蛮夷。
长孙肥向左右看了看,身边众将均是面现惊骇之色,一名亲随忍不住问道:“将军,可知对面是何人?”
长孙肥摆摆手道:“过会儿一问便知,你们中可有人明白那个水池有何用处?”
又一名亲随猜测道:“将军,这肯定是取土筑城啊!”
第三人跟着道:“如果仅是取土筑城何必挖的如此整齐,岂不是多费力气?”
一般取土筑城是沿着地形挖,不会刻意去挖某一块,这造成的结果便是地貌参差不齐。长孙肥怔怔看向了海面的船只,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还隔着一层纸没捅破。
这时,一个自言自语的声音传了过来:“末将就是不明白,此处筑城又有何用?既使以船只运送物资。可这一带的海岸都是滩涂,根本没法泊岸,夏季还好点,可以涉水运送,但到了冬季,人跳入水里不死也要脱层皮,何况往下游数十里便是黄河入海口,冬季海面根本不可能封冻!”
“等等!”一瞬间,长孙肥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道:“哦!本将明白了,原本是在修筑码头,让船只停泊!”
陆续的,所有人都转过了弯子,脸面布满了凝重之色,修城池、挖码头,这显然是做了长期打算。
“将军快看,前面有人来了!”一名亲随伸手一指,前方出现了一队二百多人的骑队,正以中速策马奔来,长孙肥立刻挥手止住队形,全军在原地等候。
不多时,前方来骑在一百五十步左右止住,这是安全距离的最低限度,一方面箭矢射不到,另一方面即使转身而逃,在双方马匹大差不差的情况下,也很难追上。
长孙肥唤道:“本将乃大魏国卫王麾下镇远将军长孙肥,请问你等何人?”
这次出来的是以张宁为首的亲卫,张宁也唤道:“咱们是广州刺史卫将军麾下,你魏人前来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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