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燕国有关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入拓跋仪这里,使他心痒难耐,却只能坐视大好时机白白逝去,燕国由冯跋执政,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连施重手,振顿朝政,肃清吏治,劝课农桑,省徭薄赋,设立太学,重视教育,对内平定动乱,对外向柔然、契丹示好,已经初步稳定了燕国的局势。
其实之前燕国动荡,正是攻打龙城的最佳时机,可是蓟的兵力被天津死死牵制住,动弹不得,与错失大好良机相比,更令人心焦的是,拓跋珪给拓跋仪定下了三年拨除天津的最后期限,已经两年过去了,却半点头绪都没!
拓跋仪烦燥的背着手走来走去,眉心紧紧拧起,长孙肥也是脸色阴沉,看了看拓跋仪,摇摇头叹道:“卫王,要破去天津,最好的法子便是把守军诱出,以优势骑兵伏击围歼,可是自您就任幽州刺史以来,凡是能想到的法子都使了,比如暴露粮道,发中山、蓟妙龄女子于附近现身等等诸多方式,可天津守军油盐不进,就是缩在窝里不出来,哎~~依老夫看,不如与主上实话实说,若是趁着主上高兴,想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拓跋仪不假思索道:“孤来天津两年了,如今手上兵力又有了八万之众,一战未打知难而难,主上会如何看孤?百官僚属会不会在私下里议论?孤可丢不起那人,再把话说回来,即使孤心生退意。可是近两年来,主上愈发的喜怒无常,谁知道主上何时龙心大悦?又有谁敢保证会不会突然反脸?”
长孙肥沉吟道:“依卫王的意思....是要强行攻打?”
“哎~~”拓跋仪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打还能如何?好在天津守军只有一万余众,而我八万大军发兵七万,料来不会再招致上回那般惨败。”
长孙肥苦笑道:“即便能破去天津,至少也要阵亡三四万人,而且必须要速战速决,听说那卫将军在桓玄代晋室自立后不久,便由广州出兵,轻取湘、荆二州。又奇袭武关。迫使姚兴放弃南乡、顺阳、新野等十二郡土地,之后趁着谯纵谋反,进军益州,算起来。晋室江山卫将军已三分有其二了。麾下各处兵力近二十万之众。其中直属兵力足足有十万之多,实力大涨啊!
另据细作回报,卫将军于江陵日夜操演兵马。料来迟至明年便会出征!
在秦、燕、魏与刘寄奴之间,秦国虽被卫将军取了武关,但自刘勃勃自立至今,秦国实已陷入了四面包围当中,卫将军若遣兵入关,先不提将直接面对秦国十余万精锐,就算他灭去秦国,关中也三面受敌,会牵制住他的大部兵力,攻打秦国,眼下不是时机!
另外燕国,由于燕主慕容熙已死,而燕国权臣冯跋与卫将军也有着几分旧情,因此卫将军并无伐燕理由。至于江东的刘寄奴,与卫将军不但未撕破面皮,还往来通商,数年之内,两军交战的可能性不大,如老夫没料错的话,卫将军如明年出兵,目标当是攻打蓟,所以卫王不妨按兵不动,等卫将军前来攻打,依托坚城固守,再请陛下发河北之兵,多管齐下,一举克之!”
“这....”拓跋仪现出了明显的意动之色,按长孙肥的提议,不失为一稳妥之策,他大略估了估,如果卫风敢来,他有六成把握取胜,可是这一切全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如何卫风不来呢?关键是,三年之期只剩下一年了,他的时间不多了啊!
好半天,拓跋仪才摇了摇头:“长孙将军话是不错,但那姓卫的未必会于明年攻蓟,咱们若是挨到明年再攻天津,久攻不克之下,稍不留神就会超出限期,介时又如何向陛下交待?”
长孙肥沉默无语,按常理来说,行军作战最忌讳定下期限,拓跋珪身经百战,不可能不清楚,可是偏偏订下了三年之期,置拓跋仪于不利境地,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如今的拓跋珪越来越独断专行,逆耳忠言也越来越难听的进去,现在几乎已经没什么人敢直言进谏了,触犯龙颜的人,轻则丢官去职,重则小命不保!
拓跋仪显然也明白强行攻打天津的胜算不大,于是又补充道:“即使做不到速战速决,引得那姓卫的来援,但早来总比迟来好,他来的越迟,准备便越充分,于我军越是不利,这样罢,孤暂时围而不攻,以半年为限,等那姓卫的过来救援,再给主上上书,请求节制河北诸军,以便那姓卫的来援时能尽快发兵夹击,另一方面,需要抓捕平民百姓,就算不能使天津守军投鼠忌器,也可以作为攻城前驱,两个月后,兵发天津!”
长孙肥的脸面现出了一丝苦涩,以平民百姓作前驱,这是石虎才会干的暴行啊,魏国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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