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众将均是心脏一阵抽搐,卫风的原意是让他们把拓跋仪拖在天津,可这时,谁都说不准拓跋仪会不会退走,而今日快船才赶向马石津,哪怕时间一点都不耽搁,最快也要四天才能回返。
好半天,一名部将才吞吞吐吐道:“蒋将军,一旦拓跋仪退军,咱们城里还有些骑兵,先拦着便是,如果实在拦不住,将军回师肯定会攻打蓟,魏人的河北援军多半还会来援的,埋伏在白洋泽的弟兄们不一样可以阻截?何况将军自己也常常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与预料的有些出入并不奇怪。”
蒋宣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点点头道:“无论如何,大破拓跋仪总是功劳一件,本将会为诸位请功的,接下来,严密监视拓跋仪的一举一动!”
“遵命!”众将纷纷应诺!
.....
拓跋仪足足昏迷了三天,在这期间,长孙肥时不时就考虑起了退军的问题,只是一方面军中做主的是拓跋仪,不是他,另一方面退军的干系太大,即便拓跋珪不会于一怒之下杀了拓跋仪,但最起码,拓跋仪的政治生命必将由此而完结!
经再三斟酌,长孙肥留在了原地,去留问题等拓跋仪醒来交由拓跋仪定夺,其中的关键在于长孙肥认为卫风是真的退走了,而天津守军并不具备攻打自己营寨的能力,否则,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留在天津城下。
第三天,拓跋仪终于醒转,面色苍白,颧骨高突,仿佛大病了一场似的,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转头看了看,便扯着嘶哑的嗓子问道:“长孙将军,这是在哪里?”
长孙肥小心翼翼道:“回卫王,还在天津城下。”
拓跋仪最担心的便是长孙肥私自下令撤返回蓟,听了这话,目中不由恢复了些神彩,又问道:“我军阵亡了多少人?”
长孙肥的脸面现出了一丝苦涩,无奈道:“阵亡近三万三千人,其中大半是踏中铁蒺藜失去了行动能力被晋军骑兵出城杀死,卫将军心狠手辣,不留活口,看来与我魏国是不死不休到底了!”
“什么?”拓跋仪刷的一下坐起身体,急声问道:“那姓卫的怎么可能在天津?他不是早走了吗?”
长孙肥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卫王,卫将军的确没有回来,应该是他对守军下了不收降卒的命令!”
拓跋仪怔怔望向了帐外,目中射出了怨毒的光芒,好半天,才厉声道:“哼!那姓卫的好大的手笔,竟打着屠尽我拓跋氏的算盘,只怕论起残暴,石虎亦退避三舍!他屠我拓跋氏,老子便屠天津,传令,速调河北援军前来!”
“卫王,您....还欲攻打天津?”长孙肥怔怔的看向了拓跋仪,心里却是泛起了一股无边愤怒,要说屠杀,哪朝哪代没有?石勒曾屠过晋室东海王越的随行官军百姓十余万,羯赵败亡不久,慕容氏于黄河边屠杀了五十多万晋人遗民,拓跋氏也屠过参合坡一役的燕军降卒,可是拓跋氏被屠杀,除了那姓卫的还有谁敢这么做?
拓跋仪恨恨道:“孤无路可退,如不能破去天津,孤宁可与将士们共存亡,也绝不回蓟!”
长孙肥很快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他清楚,接连两次战败,拓跋仪被逼上了死角,根本没脸去见拓跋珪,只能如个赌徒般,不把老本输光绝不死心,可这个时候不能劝说,劝了会被认为别有用心,更何况劝了也没用!
长孙肥心知此时不可意气用事,恨归恨,却绝不能再无谓的去送死了,于是问道:“卫王欲攻天津属下不敢阻拦,只是不知卫王可有破去那铁蒺藜的法子?卫将军把铁蒺藜灵活使用,用投石机于战阵中突然抛洒,的确防不胜防啊!”
拓跋仪沉着脸道:“这都是事先没有防备,如果在攻城塔车内配以竹扫帚,随时扫清路途上的铁蒺藜,他投的再多又有何用?传令,着全军重新打造攻城塔车,务必于三个月内造出一百台,孤倒不信,他还有什么法子!”
长孙肥想想也是,只要能有万余兵力攻上城头,天津必破无疑,而晋军的倚仗无非是铁蒺藜,破去了铁蒺藜,他想不出晋人能再使出什么招式,于是点点头道:“属下立刻去安排,对了,卫王,您三日未尽水米,要不要属下着人给您弄些吃食?”
拓跋仪挥了挥手:“去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