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的大印,一枚以黄金铸成,蛟钮,上书阴文篆字:卫王章,另一枚以黄铜凿成,略显粗糙,虎钮,上书阴文篆字:卫将军印!
“卫王章?卫将军印?”卫风喃喃自语,向边上招了招手。
一名亲卫又奉上了一枚卫王章,这是拓跋仪的卫王章,与拓跋篡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但色泽要暗哑一些,显然拓跋篡的印章是不久前铸成。
卫风把玩着三枚印章,脸面渐渐地现出了玩味之色,看向了跪在下方的拓跋篡,拓跋篡被反缚双手,昂首挺胸,目喷怒火,摆出一副等你来杀的模样,只是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卫风把印章放下,淡淡道:“来人,拨去他的一只指甲!”
拓跋篡一下子眼珠瞪的比牛还大,他惊呆了,他没料到卫风什么都不问,上来就用刑,这不合常理啊!
拓跋篡还未反应过来,几名亲卫已狞笑着走上前,利索的把麻绳解开,两个人按住他的身子,另一人捏住他的手掌,独留一指在外,还有一人手上拿着把钳子,缓缓接近!
“不要,不要,你们要干嘛?”拓跋篡的镇定瞬间消散,身体剧烈扭动。
“嗯?”捏住他手掌的那名亲卫稍稍用力一掰,拓跋篡就感觉手指似要被活活掰断似的,痛的他额头立时布满了汗珠!
拓跋篡再不敢乱动,紧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只大铁钳子,面色也愈发煞白,显然他心里的恐惧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当铁钳碰上指甲盖的时候,“啊~~”的一声,拓跋篡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仿佛他的指甲盖已经被拨去了。
“求求你们,不要拨,不要再拨了,想要什么,你们说啊!”铁钳的冰凉化作了剧痛,拓跋篡语无伦次的求饶,就在这时,大铁钳瞬间夹紧,向后猛的一拽!
“啊~~”比刚刚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骤然爆发,拓跋篡的身体狂猛抽搐,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那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显然这是真拨,不是吓唬他。
亲卫松开手,把拓跋篡扔上了地面,拓跋篡一阵阵的扭动,惨叫声过了好久才渐渐微弱下来,拨去一根指甲,让拓跋篡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他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遭受怎样的折磨,这一刻,他是真心求速死,可是落卫风手上,能死的了吗?
拓跋篡勉强抬头,目中蓄满了哀求,卫风冷眼一扫,便向左右挥了挥手,两名亲卫抬上了张几案搁在拓跋篡的面前,另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卫风淡淡道:“拓跋篡,起来坐好,本将说,你写!”
拓跋篡虽然是纨绔子弟,却不傻,他明白了卫风要自己做什么,脸面不由浮出了挣扎之色,一边是背叛族群,另一边是继续承受折磨,他难以做出抉择。
卫风又施了个眼色,四名亲卫再度逼了上去,尤其那钳子上还沾着鲜血,这可是他拓跋篡的鲜血啊!
拓跋篡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端坐起身子,大叫道:“别,别,我写,我写!”
亲卫止住身形,卫风念道:“僭魏主拓跋珪,自登基以来,屠戮忠良,渔肉百姓,石季龙之俦也!
我拓跋篡,乃拓跋仪长房长子,拓跋翰(拓跋什翼犍第三子,嫡次子)之孙,拓跋什翼犍之重孙,今以拓跋翰一脉长房长孙名义,命族中诸弟,拓跋良、拓跋干等九人,及其诸子嗣,包括我拓跋篡在内,与拓跋珪此等暴徒断绝宗族关系,以此人姓拓跋为耻,以此人所爵为耻,愿去卫王号、卫将军号,并号召拓跋氏诸有识之士诛除暴逆,还我拓跋氏之朗朗青天!”
这封檄文并不长,拓跋篡却是越写到后越是浑身颤抖,当卫风念完时,更是大叫一声,眼泪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明白,自己从此与拓跋氏决裂了,将成为拓跋氏的罪人,但不得不在逼迫下书写,他深恨自己的无能,他流下的泪水,是屈辱的泪水!
拓跋篡有如失去了魂,目光呆滞,怔怔坐着,卫风接过亲卫奉上的布告,粗略一看之后,便满意的笑道:“你把此份布告腾抄一百遍,并署名画押,本将可免你一死,任你于江陵终老余生!”
“嗯~~”拓跋篡看向了卫风,他原以为写了之后会是速死,但没料到卫风会饶他一命,这可不一样啊,能活着,让他当面指着拓跋珪的鼻子都敢骂啊!
拓跋篡的目中现出了些对生的渴望,赶紧施礼道:“拓跋篡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