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可以写一本刘凌传了。”
他仰望着天空:“你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抢那把椅子。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依然不想把自己禁锢在那把椅子上。我杀人无数,那是因为我心其实冷硬如铁。杀人如果能解决问题,我从来不抗拒杀人。我发动纷争,那是因为其实我也不过是糙人,总觉得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武力。”
“我不是什么圣人,所作的一切也不是崇高的只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说来说去,我还是怕。怕自己不能生存下去,怕自己最终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因为怕,我从最开始的忍到现在的狂,其实心里自始至终还是恐惧的。当我发现忍不能将那些让我害怕的因素都消除的时候,我只好选择另一条路,那就是把让我恐惧的东西都抹除掉。”
“我怕死,所以才想掌控一切。”
聂摄看着刘凌,并没有因为刘凌的话而有什么反感。
“可是到了现在,你依然无法控制全局。”
聂摄撇了撇嘴:“就好像,你不想做皇帝,可如果到有一天你不做皇帝就控制不了一切的时候,你会不会还继续抗拒?我想,那个时候如果有人阻止你做皇帝,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吧?”
刘凌笑了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
他有些自嘲的说道:“其实说来说去,我都是一个自私的人。而且我的自私远比一般人要严重的多,而且范围也大得多。就比如我想屠了那个海外的民族,其实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好恶。”
聂摄淡淡的说道:“这世间,没有人不自私。”
他笑了笑:“说到这里,我终究还是不相信,你来金陵然后进皇宫爬上房顶只是为了跟我聊天的吧?”
刘凌笑了笑道:“我是汉王,中原最大最大的那个王,我专程千里迢迢的跑来爬到房顶上陪你无聊的看云朵,你难道还不知足?”
“你猜我信吗?”
刘凌讪讪的笑了笑道:“我自己都不信。”
他做起来,拿起聂摄的酒壶喝了一口酒,仔细的品了品这一口并不辛辣的酒浆,忽然转头问聂摄:“你说,我为什么总能料敌先机,战无不胜?”
“因为你有监察院这样变态的机构。”
“嗯,没错,因为我有监察院。”
刘凌顿了顿:“监察院是我一手建立的,院子里都是各方面的精英。有贩夫走卒,也有达官贵人。监察院的密谍渗入到各个阶层,只要我想得到情报监察院几乎没有搞不到的时候。监察院还集结天下几乎最强的高手,无论是四处的护卫,还是六处的刺客都是身手高强的精锐。即便我在战场上一时之间难以取胜,我也靠着监察院的精锐刺杀敌军的首脑,或者调集金衣直接刺杀了敌国的皇帝。”
刘凌叹了口气,有些自负,又有些怅然的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监察院是一个庞大的令人恐惧的机构,庞大到任何都会害怕。”
他看着聂摄一字一句的说道:“包括我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控制整个监察院,你猜我会怎么样?”
聂摄想了想说道:“你会把那院子夷为平地。”
刘凌嗯了一声道:“可我又舍不得,所以就只能想尽办法把监察院牢牢的抓在我自己手里。但监察院的人员组成太庞大,太复杂,总有我无法控制的地方。我是说如果,监察院的某一个环节不在已经不仅仅是听我的指挥了,这个环节还是非常重要的地方,我该怎么办?”
聂摄瞪了刘凌一眼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阴谋权术,也不喜欢杀人。”
刘凌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不是让你杀人,而是想交给你一支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力量。我想让你帮我这这支力量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无论监察院的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我都能依靠这支力量将院子重新夺回来。”
聂摄道:“你不自信?”
刘凌摊了摊手:“自信还是有的,院子里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院子的底蕴也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只是想让手里的底牌更强一些,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事关我最后的抉择,不能不谨慎。”
“仅仅是练兵?”
“仅仅是练兵。”
“好吧,我答应你。”
聂摄点了点头道:“不过有件事必须说清楚。”
刘凌道:“说,”
聂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可以帮你训练你的那支力量,但当我自己不会帮你去做杀人放火刨坟掘墓的事。除非你的安全受到威胁,否则我不会亲自出手。”
刘凌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这股力量,我命名为内院。监察院最核心的内院,从今天开始,聂公子,你就是我监察院内院的院长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