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某地,一个衣衫邋遢的老者,在一个小小的酒肆之中沽酒而饮。
最近,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不,应该说这些年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自从他从昆仑山之中走出,开始新一轮游历的时候,便听说了龙隐消失的事情——这件事本就无人不知。而且,充斥满耳的,都是关于龙隐背叛的消息。当然,还有那些针对龙隐的恶毒咒骂。
“不会的,龙隐不会这样的。”这老者叹息着。很显然,他又从旁边的酒桌上,听到了有人在闲言碎语咒骂龙隐。
这衣衫褴褛邋遢之人,赫然正是道德道人。
和龙隐交往这么多年,他太了解龙隐了,坚信龙隐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但绝不会叛逃魔族。
但是,他这样一声近乎自言自语的醉话,反倒让旁边那些人不爽了。其中一个大汉愤怒的踢开了板凳,对着道德道人就是一番怒骂:
“你这老不死的说什么?竟然敢替龙隐这个天字第一号叛徒说话!”
顿时,整个酒肆之中响起了稀里哗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群人对道德道人怒目而视。
那带头的壮汉怒道:“老东西,要不是看你一把老骨头了,爷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你究竟是什么来历,竟敢替龙隐那王八蛋开脱!”
道德道人哑然。
算了吧,这些事情他遇到两次了,似乎每次只要替龙隐说句话,马上就会招致所有人的怒视或咒骂。
道德道人摇了摇头,这就准备离开。
但是那壮汉依旧骂骂咧咧,甚至言语粗俗的说:“不仅是龙隐,包括他婆娘歆瑶也未必就是好东西,男盗女娼的一对儿。亏得巫皇还这么信任她,竟然让她继续担任雍州天巫。”
道德道人顿时止住脚步,转身怒道:“你说话要有凭据!说龙隐就算了,凭什么又捎带这他的家眷!歆瑶天巫半辈子戎马生涯、九死一生,恩师死于战事、生父死于谋害,她自己为巫族立下赫赫战功,怎容你们这些家伙在背后乱嚼舌头!”
顿时,一群人语塞。
也是,大家骂龙隐,或许还有些理由。但是咒骂歆瑶的话,无非就是因为爱屋及乌、而恨屋也及乌。
不过,那带头的壮汉似乎依旧不服,倒是不从这上面辩解了——嘴巴说不过,就用拳头说话。这家伙怒冲冲走过来,对着道德天尊就要扇巴掌。因为这壮汉是个中品巫,而他感觉道德道人身上一点巫力都没有,好欺负。
当然,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
道德道人一手废了他,而后踩在他的脑袋上怒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不晓得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若不是那些天巫们一个个浴血厮杀,哪来你们在这里喝酒的日子,早就被魔族戕杀,或被掳走为奴了!”
说完,道德道人哼然一声走出酒肆,而后放浪形骸的悲笑:“不是你们的英雄背叛了族群,而是整个族群背叛了他们的英雄啊!”
“一个连自己的英雄都能怀疑、甚至随意辱骂的族群,还能有多少希望,我呸!”
“或许师兄说得对,这巫族……呵呵,气数也是该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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