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让我们为难。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如果你在江湖上有信得过的朋友,我建议你可以交给他们。去双屿的事不用太急,不行的话你花点时间找个信得过的朋友也行。”
天狼点了点头:“此事我会认真考虑的。走吧,先去见凤舞。”他双腿一夹马腹,那匹骏马再次奋蹄狂奔,很快就冲出了十几步外,向着远处已经隐约可见一个轮廓的杭州城奔去。
已经入夜,城门被紧紧地关闭着,天狼靠着胡宗宪给的令牌让西城的守军打开城门,与徐文长骑马入城,深夜的杭州城一片宁静,城中一片漆黑,天狼不愿意马蹄翻飞的声音惊扰到百姓的休息,入城后便下马牵着坐骑缓行,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城市中央的浙直总督府。
天狼和徐文长入府之后,已是四更天,夏天的夜空中这时候已经有一点亮光了,徐文长说凤舞现在就在后院,由胡宗宪的夫人和女儿照顾着,天狼考虑到深夜入女眷的闺房不方便,于是就和徐文长在客厅里坐等天明。
由于这一路赶来不眠不休,确实太累,天狼在座椅上运功调起内息来,功行三个周天,方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睁眼一看,已是天光大亮。
对面的徐文长正趴在椅子边的小桌上,打起了睹,呼噜声震天动地,嘴角边的口水变成了一条线,差点就要滴到地上,而两个丫环端着洗漱的脸盆和用具,站在门口,一边看着自己和徐文长,一边偷笑,一看到自己醒了过来,马上收起了笑容,盈盈一个万福:“大人早。”
天狼自入锦衣卫以来,虽然一直挂着一个副总指挥的名头,但还没真正地在官场上与人交际过,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四品官真正有啥份量,这一下听到两个丫环们这样叫自己大人,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连连摆手:“二位姑娘不必如此,在下,在下可不是什么大人。”
一个沉稳大气,而又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天狼大人乃是堂堂的锦衣卫正四品副总指挥使,朝廷有朝廷的礼法,若是见官不见大人,那才是不合适的。”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体态丰腴,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人,在四个穿着粉红色轻纱的丫环们为簇拥下,走进了这偏厅,她高高地梳了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支翠玉簪子,峨眉高耸,肤色白净,双目凛然有神,五官端正,穿着一身青色的绸布绫罗,虽已经是徐娘半老,但自有一种官家夫人的尊严与气度。
端着盆的两个丫环一见这位贵妇人走入。连忙弯腰行礼,低声道:“夫人。”
天狼一下子意识到这位就是胡宗宪的正室夫人,连忙站起身。正了正衣服,向其行礼道:“见过胡夫人。”胡宗宪身为二品大員,其夫人也是朝廷的二品诰命夫人,论起官品级还要在天狼之上呢。
徐文长也被吵醒,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胡夫人在场。微微一笑,抹干净嘴边的口水,站起身拱了拱手:“见过夫人。”
大概是徐文长也经常出入胡宗宪的总督衙门。跟胡夫人他们也比较熟了,胡夫人对徐文长的态度明显就亲近了许多,笑道:“徐先生无需多礼,你为外子出谋划策。人也辛苦。打扰了你的休息,应该是老身向你赔个不是才对。”
徐文长哈哈一笑,指了指天狼:“夫人,这位天狼指挥使,这次在外地办了一件大案,然后不眠不休地两夜一天赶回大营,又连夜入城,他才是真的辛苦呢。您应该知道,他的那位同伴凤舞姑娘还在这里。这次他见了她一面之后,还要回去继续执行任务。”
胡夫人“哦”了一声,又看了天狼两眼,脸上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点了点头:“果然是英雄壮士,也难怪那位姑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了。本来后院多为女眷,不太方便有男子进出的,可是外子曾经关照过,说天狼大人和徐先生若是来探视那位姑娘,当行方便,你们这就跟我去后院吧。”
天狼连忙说道:“胡夫人,请问凤舞现在伤势如何了?”
胡夫人回过身,微微一笑:“已无大碍,哦,对了,那位李大夫这些天也是每天都来给这位姑娘换药,他的医术可真是厉害,那么重的伤,也就十来天的功夫,现在基本上全好了,连疤痕也看不出来了呢。”
天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正待起步,突然只觉得外面一阵风飘过,一身黑衣打扮,戴着蝴蝶面具的凤舞突然奔了进来,不待分说,一头就扎进了天狼的怀里,两只玉臂紧紧地搂着天狼的腰背,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天狼,你可回来了!”
凤舞的这个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连徐文长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天狼象是给施了定身法似的,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鼻子里却钻进凤舞身上带着淡淡中药味的那股子幽香,今天她的身上换了一股桂花的味道,显得很特别。
胡夫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天狼大人和凤舞姑娘有公事相商,徐先生,我们先回避一下吧。”
徐文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打了个哈哈:“不错不错,天狼这回有重要军机需要通过凤舞姑娘向锦衣卫总部汇报,我们先回避一下的好。”说完,他提着前摆,一溜小跑似地跑了出去。
胡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也快步而出,门口的那两个丫环还端着水盆,满脸都羞得通红,不知所措,胡夫人经过时眼神一寒:“还愣着做什么,走啊!”那两个丫环这才如梦初醒,退了出去,顺手轻轻地关上了客厅的大门。
人都走光了,满屋子里尽是凤舞身上的桂花香气,天狼也回过了神,刚才他向着徐文长连使眼色,可没想到这家伙第一个开溜,看来这回只有自己独力解决了。
天狼轻轻地叹了口气:“凤舞,别这样,让人看笑话。”他说着想要轻轻地挪开凤舞抱着自己的双臂,却没想到凤舞环得更紧了。
只听到凤舞的声音中带了两分哭腔:“天狼,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我没一天能吃得好睡得香的,就怕你出事,知道你回来,我实在是高兴坏了,这回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天狼微微一愣:“不就是去趟义乌平定个民变嘛,又能有什么危险,凤舞,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足够能保护自己的。”
凤舞从天狼的胸膛上抬起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大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你不要再骗我了,根本不是什么百姓斗殴,如果真的这么容易,也不会派你这个锦衣卫过去了,那里一定是有通倭大案,一定是徐海等人,还有严世藩在后面策划的,对不对?!”
天狼的心中一动,扶住了凤舞的香肩:“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舞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还用人告诉吗?天狼,如果不是非常难办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放着杭州这里不查,而要去义乌?徐海他们上了岸后就失踪,偏巧义乌就出了事,而严世藩也在这时候现身江南,这会是巧合吗?天狼,你不要以为我是个没脑子的笨女人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我爹训练出来的锦衣卫杀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