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澜已经帮她付过医药费了,那一笔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能对秦安澜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对于她来说,这是将她从水中救起的泳圈。
哪怕,接过泳圈之后,她依旧在沉浮在一片名为秦安澜的海中。
“我不能再接受您的……”
话语戛然而止,秦安澜用手指叩了叩桌面,随后点了点桌子上的卡,冷眼示意着夏薇欢闭嘴,快点拿卡走人。
夏薇欢依旧站在原地,低垂着眸子,不愿上前。桌子上的卡,她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拿。她可以自力更生,她可以省吃俭用,欠秦安澜的钱,她会慢慢还上的。
秦安澜看出来是夏薇欢的自尊心在作祟,在心里冷嘲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这里头的钱,是用来给你母亲交住院费的。”
“我说过了,现在是,我包养你。”
“你只需要,遵循我所说的话,去做就好了。明白了吗。”
秦安澜说到最后,尾音稍稍上扬,好似在询问的语气。但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她的夏薇欢却知道,秦安澜根本没有在询问自己,眸子中满是清明与严肃。她是在要求自己,是要自己回答她,知道了。
秦安澜的话,也提醒了她。单凭现在两人的关系而言,她要做的确实是,服从。服从秦安澜的所有话,所有要求,所有规矩。
夏薇欢木木的点了点头,秦安澜看到她点头后挥了挥手,示意她拿了卡之后就出去。
“记得关门。”
秦安澜换了种方式催促着夏薇欢的离开。果然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夏薇欢便木讷的拿走了卡,脸上没有一丝献媚与喜悦,看她那样子,好似她一点都不开心,哪怕这张卡足以让她交付许多次医药费。
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她不应该会兴高采烈吗?
秦安澜有一丝困惑,这和聂律跟自己说的好像不太一样。聂律是她的律师,在今早得知了她荒谬的举动后,十分“善意”的提醒了她,人性的贪婪。然而她只是冷冷的挂断了电话,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愣愣的发呆。
尽管夏薇欢与那人长得再相似,但终觉不是那人那般的不食人间烟火,或许,夏薇欢真的如同聂律所说的那般,其实贪婪无比,之前的种种只是故作矜持呢。
所以,秦安澜故意让人准备一张卡试探夏薇欢。
夏薇欢取过了卡,好似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紧紧捏着,像是珍贵的宝物一般悉心对待。在她取过卡时,秦安澜没有说任何话,而是重新拿起了钢笔,继续审阅着桌上的文件。
“谢谢您,我会保管好的。”夏薇欢郑重的感谢着秦安澜,哪怕她在秦安澜眼中看到了一丝轻视,但她依旧感激着秦安澜救了自己母亲一命。
取过卡之后,夏薇欢便自觉的离开了房间,关好了门。
秦安澜绷紧着唇线,凝视着夏薇欢离开时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在离开之后表现出任何喜悦之后,秦安澜陷入了沉思。
秦安澜不假思索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吩咐司机在门口等待夏薇欢,她要去哪便载她去。随后秦安澜握住手机走到了窗边,静静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地上的夏薇欢,看着她友善的笑对司机。
那一笑又让秦安澜失了神,一个人影轮廓逐渐与下方的夏薇欢重合。
直至夏薇欢所乘坐的车子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秦安澜才缓过神来,微微提起金丝圆框眼镜,揉了揉鼻梁处。随后她掏出了了手机,播出一串号码,道。
“帮我查一个人。名字是夏薇欢。”
夏薇欢面对着练舞房里头那块锃亮的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相较起之前的自己,现在的她好像身子更加结实了一些。
每天都有不同的老师来教导夏薇欢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艺人,但夏薇欢除了之前给陆烟当替身的经验以外就再也没有过多的涉猎,好在老师们都够耐心,一点点的教导她。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中度过的,但一到了休息时间他们便会很大度的让夏薇欢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例如,去医院看望母亲。母亲的手术十分的顺利,病房也不是三人间的病房了,好像是秦安澜帮她母亲移到了私人病房,里面的环境十分舒适,为了减少夏薇欢不必要的担心,照顾她母亲的护工都是数一数二的能手。上一次见面时她明显感觉到了母亲气色好了许多,而母亲也夸她健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