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还在庆幸自己带足了红外干扰弹,反正可用次数肯定比“死神”的导弹多——然而仿佛是受到了命运的一番嘲弄,在剧烈侧转、速度降低的过程中瞥向身后,少校只见苍空中的“白色死神”也在凌厉扑击,一枚格斗导弹随着浓烈的发射烟气箭射而出。
这、这可恶的俄国人,居然在自己能量骤减的时候冲上来补了一枪!
大概是在紧张的对抗中无暇多想,费希尔少校一时间疏忽了战机的能量保持:之前的两次导弹规避虽然成功,却也让他的“敏捷鹰”表速降到了三百五十节左右,这速度正适合f-15s/mtd飞出最小的侧转半径,却并不利于战机剧烈机动之后的能量保持与恢复。
为了躲避前一枚激射而至的aa-11“箭手”,天空中的黑色巨鹰已经在持续侧转,这时候再碰上一枚劈面飞来的粗壮标枪,那可就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霎时间察觉情况不妙,座舱里抬头扫视的少校只见到一个黑点在骤然变大,那是正在一路转弯跟随的来袭导弹;从未体验过如此之近的死亡气息,只觉得霎时间浑身冰凉,费希尔想到的却是“导弹飞过来需要多久”,是不是下一秒钟就会炸烂他、还有他的座机……
直面死亡的凝视,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在当事者严重却着实如同一辈子那样漫长。
僵直的手紧握着操纵杆,停滞的视野依然暗淡而模糊,战机与导弹交错而过的那短短一刻,那理论上没有人能够用肉眼看清的瞬间里,哈罗德*费希尔却觉得自己能够看清一切,他几乎都能够分辨出掠过机身的乳白色长枪上那一片片的小巧前翼;被眼前的一幕完全震惊,冷汗涔涔的少校还有些难以置信,他迟缓的松开操纵杆、两脚用力上抬,随着战机自动回复平飞,才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的一阵疯狂跳动,简直就好像是突发心病那样的慌乱而狂躁。
刚才、刚才的那枚导弹,好像真的是一枚aa-11“箭手”是吗……
经历了生与死的边缘一线,几乎就要在座舱里当场窒息,被冰冷刀锋划过脖颈的可怕感觉让费希尔吃力的大口喘气、就好像一条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
随着胸膛的剧烈起伏,呼吸管送来的混合氧气让缺血又贫氧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思考,少校费力的抬头看向舱外,眼见那架可怕之极的“侧卫”还在身后紧紧跟随,连相对位置都没怎么变动,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一开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少校下意识的想到那枚“箭手”可能是导引头失效、所以才没有直接命中自己的座机,但是理智却一下子让他清醒过来,同时也掐灭了脑海中仅存的一丝安慰幻想。
是的,导弹可能会失灵脱靶,但就现在仅仅几百米的尾追距离,俄国人的三十毫米航炮也一样失灵了不成?
骤然间回想起刚才的一连串攻击与躲避,一个可怕之极的念头窜进少校的脑海,他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了自己机动躲闪、和导弹连续飞来的情形,难道说那些导弹也都没有锁定自己,即使不做任何规避也不会命中?
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和过硬的理论知识,少校突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然后他才大概猜到了“高加索死神”的攻击意图,现在只感觉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那个家伙,可恶的“疯狂伊万”和“战机屠夫”,他其实早就可以把自己击坠、却一直在用废导弹和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残酷游戏吗!
这近乎是对自己完全否定的一种念头,自然让费希尔深感惊恐,可是他越想越觉得这可能就是事实,虽然他完全不明白,“死神”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长久以来在天空横冲直撞、击坠数字不断飙升的“死神”,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呢?
在这场生死一线、几乎时刻都徘徊在坠落边缘的巅峰对抗里,哈罗德*费希尔却始终在不断走神;就像现在这样,他在座舱里茫然的思考了一两秒钟、却想不出什么结论,这时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爆炸声,战机随即就开始剧烈偏航、振颤起来。
刚才还在思考“为什么要放过自己”,中校惊恐的转头张望、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美好幻觉而已。
开、开什么玩笑,他的“敏捷鹰”这就已经被击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