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她眼色迟疑的看向前座、没发现“李”有什么异样,就慢慢的探手入怀,摸索到了质感粗糙的glock17手枪枪柄。
是的,虽然被alsa俘虏,总好过被无恶不作的自由党抓到,但是身为法兰西空军的光荣一员,现状却不允许她继续这样毫无作为。
枪支入手的一丝安全感,却让面庞有些潮红的少女更加紧张,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瞳里闪过几抹警觉不安;看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知道这架f-15“鹰”还有多少燃料,但只要抽出枪来、逼迫前面的飞行员转向北方,爬升到七千米高度进入经济巡航的话——哪怕需要忍耐一阵缺氧的难捱感觉,也许他们还能飞到土耳其境内降落,这样一来,她就不算是“战俘”,而变成了抓获alsa飞行员、连同战机一并缴获的战斗英雄了,不是么?
但是……
但是这样做的话,对搭救自己脱离险境的“李”,是不是就算一种完全的恩将仇报?
置身于飞翔在数千米高空的战机中,意念在脑海中翻滚制衡,眉头蹙起的少女嘴唇紧抿、双手似乎都有一点发抖;过了好一会儿,大概觉得再不有所动作,战机就会进一步远离北方国境线,飞行座椅上的少校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口气,抬手抽出怀里的自动手枪。
“恩……‘李’,能听清我讲话么?”
“——啊?”
正在努力专心飞行、却还是有一点心不在焉,怀揣莫名心事的李葛建听到播音员般的声线响起,他有些费力的扭身回头,就看到了一柄黑乎乎的glock17——和女飞行员那带着手套、握住手枪套筒的手,枪柄正遥遥对着他的鼻尖。
“能听清,有、有什么事么?——哪儿不舒服?”
没想到后面的女子会先开口讲话,李葛建的意外,让他话也有一点说不利索。
“我——我的……”
“……?”
眼见前排的“李”抬起护目镜,一双黑色眼瞳中满是疑惑之色,窘迫的少校立刻就感觉脸上发烫、索性把心一横,“我的姓名是萨拉*洛佩兹,军衔和职务,是欧洲共同体联合军空军少校、ala(armee_de_l’air,法兰西空军)第七战斗机中队飞行员;今天既然……被贵军搭救脱险,那么我就成为了贵军的‘俘虏’,这是我的佩枪,请拿去吧。”
“啊……这、这样么?”
眼见女子递过来的glock手枪,李葛建在疑惑之余、还有一点后怕,说真的他压根没想到飞行员的随身武器问题,要是这位脾气火爆的ecja飞行员掏枪劫持他的话——当然,现在还这样想就未免有一点多虑,然而作战技术娴熟、却没一点处理这方面事务的经验,年轻人费力的回忆相关准则,他的确记得可以收缴战俘的武器,但是这位姑娘,她也算是一名战俘吗,“飞行员抓来的飞行员俘虏”,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自从加入alsa,一直都是专注于战斗方面,对战场上的相关准则倒也多少知道,紧张思考对策的李葛建与美丽的少女四目相对,一时间,周遭的气流呼啸和引擎轰鸣似乎都变得轻柔,注意到女子脸上浮现的浅浅红晕,年轻人在开口之前,还顿了一顿:
“恩——我看,我看就不必了。
说是什么‘俘虏’,我个人的看法,要说你是我们搭救出来的‘战友’还差不多;返航之后我会向上级汇报一切经过,总之,就别担心啰。”
“‘战友’……吗?”
见到来自alsa的年轻人拒绝收缴自己的佩枪,喃喃而语的少女手臂僵直了片刻,她有些意外的慢慢把glock17收了回来,在飞行座椅上怔怔的没吭声。
所谓“rade_in_arms”,所谓“战友”,这本来是形容在同一支武装力量里共事者的词汇,放在眼下的场景中,听起来却也是如此的协调,一场濒临地狱的惊险历程在少校脑海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对“战友”这个军人时常使用、也经常听闻的词语,更有了另一种极其感性的认识升华。
为了本质相同的奋斗目标,和同一群凶恶的敌人无畏战斗,这样的话,就可以称为“战友”,而不必在乎身上正穿着什么颜色的军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