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伦兹诺夫,此人来与不来,于最终结局又能有多少影响呢,我对此深表怀疑。”
“‘镰刀’,那个家伙吗?”
看起来气呼呼的没有一点理智,其实却在认真听取战友的话,坂井三郎若有所思的歪头想了一会儿,对西泽广义提到的露西亚王牌,脸上逐渐显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畏惧、和混杂其间的狂热战意来;这种微妙的表情变化,让坐在桌子对过的西泽空尉看在眼里,对可怖的“高加索死神”早有关注,这时候也感到心头飘过一抹黑云。
代号“镰刀”的露西亚王牌机师,战绩居然达到一百四十多架,听起来委实惊人,细细想一想的话,岂不是比大战时期的皇国精英飞行员们都更胜一筹?
毕竟,现代战场上的战机,可远非当年那种铝皮木头的飞机可比,这样的一个空中杀手,同样身为飞行员的西泽广义感觉十分复杂:一方面,他对“一百四十”这个高到吓人的战绩深感好奇、很有兴趣去研究此人的战斗记录,想弄清楚这个露西亚人有什么非同一般之处;另一方面,置身于敌对阵营的他又感到一丝恐惧,作为军人所不应该有的情绪,就在今天晚些时候突然出现,驾机与坂井三郎飞过接战空域的一幕,事后想起来,也许那架击坠了小泽与吉田双机的“侧卫”,就张着血盆大口在一旁暗中窥伺……
突然设想到了如此可怕的场景,椅子上的西泽广义不由得浑身一震。
思维从冥想回到现实,耳旁是坂井三郎的喋喋不休,这家伙还在分析“镰刀”的出没是否属实,思路分明已经从“战斗的意义”转换到了“如何对付露西亚王牌”这一命题上来。对这样的分析,听了片刻就挺疲惫的摆摆手,西泽广义感觉,这位搭档在酒意十足的情况下说出来的战术分析都一点意义也没有,于是还是把话题扯回刚才的轨道,毕竟身为飞行队的老人,他并不希望坂井空尉处在这么一种没精打采的状态里。
“啊,——是吗?
西泽君,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始终还是一个埋头技术、不问政事的人啊!”
“哦,此话怎讲。”
“嘿嘿,我的想法和你可不太一样。
之前的战局分析,你不是也觉得我言之有理?西泽君,所谓‘凡事预则立’,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身为飞行员,升空打仗当然是本分,然而一点大事不理也是不妥当的。就说飞行队和上级的关系,你一向不热衷,我呢可并不这么想,这几天和石原空佐他们喝酒闲谈,大家都对时局有所不满,这也不用瞒你,实话说,我们一干人等都认为,这场战争对日本来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开战的固然是露西亚赤*党,真正挑起事端的却是美国人,我们只是夹在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一只傀儡,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差不多吧,这么说,也真让人提不起情绪。”
“情绪什么的,现在其实已经无所谓了。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坂井三郎就认为,前有法兰西的对露投诚,再有意大利的见风使舵,西泽君,你不妨再看一看现在的土耳其,一个国家作何选择,面对战火侵袭又会有什么样的不同命运,这还不是很清楚的吗?
前车之鉴,道理其实已经一清二楚,日本理应独走,而不是被莫须有的‘核燃料工厂’事件引得火冒三丈、跟在美国人屁股后面当仆从!
我堂堂大日本帝国,即便输掉了上一场世界大战,而今也无须再为西方人俯首卖命啊!
露西亚与米帝国之间的战争,和我们本来就没有一点关系,——不,应该说是大有关系,这两个超级大国彼此敌对,为美国人当马前卒又有什么好处,我们何妨左右逢源,在其中谋得一块大大的利益,岂不比现在好过百倍?哈哈……”
“坂井君,你喝醉了。”
眼见坂井三郎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分明就对自己幻想的“独走”十分来劲,颇有些冷眼旁观、也很替这位老朋友担心的西泽广义就有一点烦躁,他干脆把酒杯推回到坂井眼前,给他倒上一小杯清酒,干脆让这家伙再喝一点睡下拉倒。
眼见酒杯重新出现在眼前,之前的迷幻却好像是清醒了几分,坂井三郎呆楞了一会儿,才抓起瓷杯一饮而尽,抬手抹了抹嘴:
“好吧,西泽君,你就当我是喝醉了吧。
不过我还是认同,石原空佐他们的理想才能拯救日本,这一点,你能够不认可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