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从杨士光那里获得的臂助让卢利重拾信心,虽然前路依旧模糊,但他生就了一副刚硬的脾姓,认准的事情就是再难,也要碰一碰再说!
卢利在家中考虑了良久,终于又找到胥云剑家中,和老友、伯父摆上酒,爷仨喝了起来,“小小,你怎么想的?上回伯伯和你说的,你想清楚没有?你要是想来的话,伯伯给你说句话,就能上班。还和小剑在一块儿,你们哥俩一块上班,一块下班,多好?”
卢利的来意正好相反!他笑着听对方说完,这样答说,“胥伯伯,我这回来呢,是想和您,胥云剑说点事。我打算往南边走一趟,还是那句话,自己干!不过我想,让胥云剑也过来,跟我一起跑,您怎么说?”
胥爸爸把酒缸一放,面带不愉,“小小,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这是嘛好事也行!小剑和你是这么多年的老同学、老朋友,你这是要把他往火里推啊?你自己想干,我管不了,我儿子,门儿也没有!”
“爸,您别生气,小小这不就是问问吗?我不去就不去,小小也没硬拉着我去啊!你和人家闹什么?”胥云剑在一边劝解道。
在胥云剑心里,虽然并不同意卢利要自己干的这件事,但实际上,他对于建筑工作也是伤透了脑筋!这种活太累、太脏!在农村的时候,虽然也累,但那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没有那么脏,一天的农活干完,在井台边冲一个凉水澡,就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男子汉;在工地上则不然,累得臭死不说,环境的肮脏更是大难题——妈妈为自己做的一套里外三新(所谓三,是指被里、被面和棉絮)的新褥子,用了没有一个星期,就变成的铁灰色——上面沾满了洋灰粉末,一天洗十个澡,这些东西也洗不掉!
胥爸爸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重新拿起茶缸,“小小,伯伯问你,你自己干,干嘛?”
“我还没想好。”
“这不就是了?你自己都没想好就要干,不光剩下赔钱了吗?”
卢利无奈苦笑起来。
用过了晚饭,起身和夫妻两个告辞,胥云剑追了出来,“小小,我爸就那人,你别上心。”
“我知道,伯伯也是为你好。换了我爸爸要是还在的话,可能也是一样。”
“是啊,不过说回来,我爸爸疼你比疼我还厉害,cao!你不就是会喝点酒吗?怎么就比我这亲儿子还好了?”
卢利真诚的笑了,“对了,你那上班怎么样?”
“你可别提了,有第二个办法,我也绝不去工地上班。又挨骂又受累不说,还脏……,我们那个师傅吧,也齁不是玩意,简直拿我当傻小子使唤,要不是看他和我爸爸是师兄弟,我真想大嘴巴子抽他!”
卢利呵呵轻笑,和他并肩向前走了一段路,说道:“我想,过几天就走,到南边去看看,要是真能趟开路子了,回来就带你一块干。”
“哎,你怎么还提这个?”
“胥云剑,咱们哥俩多少年了,你以为我卢利是会害你的人吗?找你一个是因为这种事我一个人再能也不行,第二个就是为了拉哥们一把,你相信我,我有这种感觉,走一趟回来,要是好的话,比你一年赚得都多。”
“那哪一样?这里面好多事呢!粮食关系,医疗、劳保什么的,就都完了!你以为光有钱就行了?”胥云剑还不及上战场,就打起了退堂鼓,“还是算了。”
卢利也不勉强,以他对胥云剑的了解,这家伙除了自己和家人之外,受不得别人的气,工地上的工作没干几天,就这么多的怨言,早晚圆凿方枘,闹崩了了事!等曰后再说吧。当下和胥云剑告别,转身回家。
等进到胡同,胡同口的灯光下,几个人正光着膀子,在小板凳上喝啤酒,其中一个是刘一峰,另外几个不认识,“哎?”刘一峰听见声音,向他招招手,他实在是太沉默了,即便在这样的场合,也不说话!
卢利把自行车放好,举步走了过去,都是时令蔬菜,拌西红柿、拌黄瓜、炒花生米之类的下酒小菜,三个男子站了起来,向他行以注目礼,“别等老刘介绍了,我们自己来吧。”为首的一个说一口不很标准的天(津)味普通话,“我们几个都是老刘当初下乡的同伴,我叫朱家桦,这是郑重,这是君寒平。”
卢利逐一和对方握握手,他眉头微微一皱,对朱家桦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没有。”朱家桦说道:“我记姓特别好,要是见过的话,都能记得。”
卢利点点头,但他怎么看这个朱家桦怎么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呢?“来,小卢,坐下一块喝点?听一峰说起过,你特别能喝,对了,你也是知青,听说是在唐山,是吧?”
“是,唐山,商家林。”
“来,坐下说,坐下说。”彼此都是知青,有着相同的经历,让几个人瞬间便拉近了关系,拉着卢利坐下,倒上一杯啤酒,开始就着夜色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