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阵硝烟和爆竹声响过,滨江道上占满了看热闹和躲避烟火的行人,在这些人的注视下,六个下面带轱辘的小车各自占据一个位置,在路边摆了开来,“南来的,北往的,你们今天算是来着了!”
曹迅第一个大呼有声,六个摊位紧邻着新华路和滨江道的交口摆开来,四个方向往来的行人都可以照顾得到,在这后世寸土寸金的滨江道,这里绝对算得上是黄金地段了。但行人很多,做生意的人也不少,就以己方的六个摊位为例,哪一个能第一个开张?能赚到第一笔钱?几个人都是在暗中较着劲呢!
“哎!南来北往的,你们走慢点,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曹迅正要大喊,不合单真理也开始招揽顾客了,“我摊位上摆的这是出口转内销的服装,知道什么叫出口转内销吗?就是原本做出来这些衣服,是卖给外国人的,现在拿回来,卖给咱自己人,哎!您今天打滨江道过,可算来着了!你看看这料子,看看这款式,看看这颜色?天(津)卫我这是独一份啊!”
曹迅心中大骂!这个孙子平时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简直像个小姑娘,现在是怎么了?怎么和打了鸡血似的?
他向旁边的卢利看过去,他却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态,既不大声招揽,更无任何动作,架起胳膊肘,笑眯眯的向他看来,“你可行了,反正你舅妈也饶了你了,就不管我们哥几个了?”
卢利解开了和舅妈之间的疙瘩,心情大好,撅起嘴巴吹着口哨,曲调是《祝酒歌》,“你也喊啊?谁拦着你了?……美酒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请你干一杯,胜利的十月永难忘,杯中洒满幸福泪……!来来来来……十月里举金杯,八亿神州尽朝晖,哎,您想看点什么?”
走近来的几个行人循着歌声来到,站在他的摊位前仰头打量着,“那个……这个衣服怎么卖的?”
“这个啊?”卢利拿晾衣杆取下一件西装,反手一掏,递到对方面前,“您先看看这个衬里,您拿手摸摸——没事,有汗怕什么的?这玩意不沾——这是纯粹的丝绸,绝对爽滑!”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把手在裤子上蹭蹭,这才伸手过去,这个年轻人没有撒谎,这种西装的衬里摸起来确实非常舒爽,“那,多少钱呢?”
“25。”
男子和同伴相对咧嘴,“太贵了。有便宜点的吗?”
“没有,您看这西裤。还有夹克,一律25,就风衣贵一点,卖30。”他又拿下一条西裤,在对方腰上比划了一下,“您看看?这裤子是纯棉加涤纶质地的,棉布本身吸汗、涤纶则起到使裤型挺透的效果,您看看这裤线,多直?不过说真的,您要是只买裤子,不买上装,就有些不太合适了。为嘛呢?人家这本来就是一身,您看看这两件的颜色,是不是一套的?您要是上下身不搭配,说实话,您不如不买。”
男子白了他一眼,心中奇怪,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这不是把生意往外推吗?“那算了,我不要了。”
“哎,”卢利笑呵呵的把衣服挂好,脸上陪着笑,“那,您以后用嘛就过来。”
两个人理也不理,转头走到曹迅摊位前,曹迅立刻来了精神,“您来点什么?”
“看看……”
曹迅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人打转,“您喜欢什么,我给您拿?看看这内裤,真正和咱们穿在身上的不一样!我不瞒您说,我家里人,一人三条,轮换着穿,原来的那些大裤衩,都扔了!不说别的,穿起来特别舒服。”
“多少钱一条?”
“8块,两条15块。”
“一条裤衩卖8块?太贵了!”
“大哥,这是羊城来的!您看看?这上面有厂标,您以为是开玩笑的?光运费就多少钱,您总不能让我们亏着卖吧?”
男子和同伴嘀咕了几句,终于掏出钱来,“哎,你旁边这个哥们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了?”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刚才在他那看一件衣服,他还让我别买,说什么要不是两件一起买的话,干脆就不要买了——这不是把买卖往外推吗?”
曹迅迟疑了一下,呵呵赔着笑,“他这个人有点缺心眼儿,您别理他。您以后要是用什么东西,就到我这儿来。”
“我看也是。”两个男子嘻嘻笑了起来。
做成了第一单生意,曹迅喜不自胜,转头看看,卢利兀自站在那里唱歌,他的歌声真的是非常非常难听,偏偏他自己还不自知,简直就是在用歌声伤害别人!“小小,你怎么回事?你听见刚才人家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
“人家说你是缺心眼儿!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你看看我?已经做成第一单生意了。”
“好啊。”卢利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而且嘴里哼着歌,脸上很显得倦怠,倒似乎没睡醒,“哎,曹迅,就这么加价,你认为好吗?”
“怎么不好?咱们这是真正的好东西,天(津)卫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他们只要用过,就一定觉得好!再说了,咱们这服务也好,做生意也规矩,你放心吧,没错的。”
卢利点点头,对曹迅的解释相当满意;涨价是几个人在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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