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裴琳颖、张大东和林振强并排坐在羁押所特有的长桌一侧,等了片刻,一个警员打开门,卢利身穿一身橘色的囚衣出现在铁闸外,有两个人是认识且打过多次交道的,唯一一个女士他不认识,顺从的跟在警员的身后,走到长桌对面的一侧,向三个人和善的点点头,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欧裴琳颖当年从维吉尼亚州立大学法学院毕业,回到香港进入到律政司,成为地检助理检控官,然后升任为副检控官、检控官,她在律政司服务了8年,一直到结婚,生下长子之后,才辞职离开。并在丈夫的帮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律师楼。屈指算来,到今天已经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
她执牌多年,见过的当事人太多太多了,但面对当事人的态度却完全不同,在律政司的时候,是发誓要把所有的坏人全部绳之以法,她确实做得很不错,在她负责的案子中,定罪率超过87%,包括香港赤柱监狱在内的各处惩戒所下属的监狱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经由她的滔滔雄辩而送进去的。
后来成立自己的律师楼,情况丕然一变!变入罪为脱罪,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走不出自己的心结。但等到她开始逐渐接受这种变化,她再度在法庭上展示了她精准的法律知识和手段的运用技巧,脱罪率达到骇人听闻的14.5%!
这绝对是一个给她挣来无数金钱的美妙数据,1976年,在她走出夫、子过身的阴影,且女儿出国留学,身边再无牵挂之后,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这一数据更是在短时间内达到了22%!特别是在打赢了萧远引渡案(详见后文)之后,欧裴琳颖的风头一时无两,真是接案子接到手软!
见的人多了,其中更有无数是大歼巨恶,欧裴琳颖自问,当事人是忠是歼一看便知,不过有时候作为律师,要刻意的忽略掉这个问题而已。
“卢先生,这是欧裴琳颖大律师,受周秉成先生的委托,她会作为你的代表律师。”
卢利把这个名字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四个字的名字?是复姓吗?欧裴……百家姓有这样的复姓吗,还是自己不知道?
林振强看出来了,给他解释道:“实际上她叫裴琳颖,加上一个‘欧’字是冠以夫姓——在香港,这种情况很常见的。”
“我明白了。”
“卢先生,裴大状已经看过你的卷宗,其中原诉人方面提出一个很强有力的证人,也就是当时在店中的一个劫匪,……”林振强要言不烦的把情况给他说明,然后问道:“卢先生,如果我们不能顺利的在法庭上驳倒对方的话,对于你的告诉,恐怕会引起很恶劣的结果的。所以,请你再认真回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值得使用的讯息?”
“有的,和我搏斗时,死者做出了一种我看不懂的动作,说的话我也听不明白,但在这之后,我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他的抵抗力突然变得很强。我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一样。所以我不得不使用重手,也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林振强一边听,一边哇啦哇啦的给另外两个人以解释,张大东一愣,拿过卷宗打开来,这里面有着事发现场所有人的目击证词,却没有提到田家斌(也就是死者)有什么特殊的动作,他向欧裴琳颖摇摇头,示意没有。
欧裴琳颖也觉得有些异样,她不认为卢利会在这件事上和自己撒谎,但律政司方面给过来的资料里从来没有提及此事啊。是疏忽了,还是有意为之?没有把全部的证人证词转交己方?要是那样的话,情况就非常严重了!一旦举发,这件案子不问可得之外,钟汉斯也要吃官司!她心中随即否定了这样的想法,汉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会客室里沉默了片刻,欧裴琳颖转头和张大东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起身离去。卢利却有些不舍似的,贪婪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面对二人,自失的一笑,“你放心,卢先生,裴大状既然已经接下你的官司,就一定会负责到最后,而且,艾伦也不是你的代表律师,他只是师爷而已。”
卢利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神情,几天以来,他的耳朵里灌满了林振强所说的这些术语,却完全不明白这些字和词的含义,闻言只是哦、哦了几声,却不说话。
“…………”
“卢先生,裴大状想说,她看过你的卷宗,会尊重你作为当事人的选择,避开你的同伴一起到香港来的经过不谈,但她必须要事先告诉你,您的这种做法,具有相当的风险姓。”
“我明白的。”
“对于这起案子,裴大状想问你的是,在面对赵浩、徐亮二人的时候,有现场很多人看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便将他们击倒在地——你是不是练过武功?”
“没有,我从来没有练过武功,我的很多技巧都是来自于和别人的打架。”
欧裴琳颖听过林振强的翻译,断然摇头,用英语说了几句话,“裴大状说,当有原诉人方面来向你问供的时候,你一定不要这样说。”
“为什么?”
“因为这会给陪审团造成一个印象,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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