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没,嘴巴嗫嚅着说道:“这么急?”
“也不算很急了,但您放心,我只去一个月,以后怎么样再说,一个月之后,我一定回来。”
“你不是说要等到……九月份才走的吗?怎么提前这么多天?”梁薇问道。
“我……嗯,我有点事,想早点去。”
“什么了不起的事?香港那边有什么事还是人勾着你的魂儿?和家里人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卢利眉头紧锁,他很觉得为难,梁昕的事情让他大为尴尬,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薇了,因此,比预定时间提前出发,与其说是去办事,不如说是远远的躲开去!“我这一次是先到粤省,然后还得去一趟鹏城,看看李书记,然后从他那到香港,路上还得耽搁几天,所以得提前一点。”
“行了,小薇也不是不相信你,这不是舍不得你吗?”于芳的一句话让两个年轻人脸红,不过各自心情不同罢了。
“小小,”于芳说道:“舅妈知道,谁也别想做你的主,只是啊,你这次去香港,要是不行的话就赶紧回来,天(津)这边你也有小生意,怎么不能赚钱?可别在外边跟人家打架,知道吗?”
“知道。您放心吧舅妈,我一定不惹祸,要是不行的话,我立刻就回来。”
“还有小剑,人家不是咱家人,伤了碰了,没法跟人家家大人交代,看好了他啊?”
听着舅妈絮絮叨叨的说话,卢利心中一热,眼圈微红的点点头,“知道的。”
“到那注意冷暖,哎!我也不知道香港在哪,想看看你去都不行。”
“没事,舅妈,回头我陪您去。到时候,他要是在香港那边不乖,您就打他。我帮着您打他。”
卢利挤出一抹微笑,算是对梁薇的说话做了应有的回应。梁薇心思灵动,注意到他神色的异常,但她和卢利认识的久了,知道他对于于芳的感情,以为这一刻的异样只是为即将到来的分别所致,并未深想,只是说道:“你到了那,要是能写信,就写封信回来。别让家里大的小的挂念,知道吗?”
“知道,你放心吧。”
梁薇心中有些恼怒,他怎么和自己说话也这么冷淡了?转念一想,他即将远行,心中难舍家人,自己又何必和他使小姓儿?反而更是堆起笑靥,尽可能的和他说说笑笑,偏偏卢利看见她酷似梁昕的脸庞,心中更觉得烦闷,只为不好伤了女儿芳心,故作笑颜,“小薇,我这一走,你可得辛苦了。”
“没事,你舅妈就是我舅妈,我照顾她老人家是应该的。”
“那,我先出去一趟,今天和胥云剑约好的。”
“小心骑车啊?”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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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2曰清晨,胥云剑准时到了卢利家门口,大门开启,他提着一个旅行包走出小院,“走吧。”
“不和阿姨道别了?”
“算了,昨天我舅妈说着说着话就哭起来了,弄得我心里特别难受。所以特别没和她说是今天的火车,别再让老太太为咱俩掉眼泪了。”
“也是,我妈妈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弄得我爸爸脾气也特别不好,昨天差点没打我。”
两个人顺胡同一路到了和平路,坐上24路公交车,直发东站,“小小,咱还是先到羊城找荣哥?”
“对,然后我想去一趟鹏城,见见李书记,咱们从那到香港,路上还好走一点。”
“不过可得说好了,你这回去,可不能像上一次那样了,别说没事,就是有事,也不许你插手!好家伙,上一次的事情,差点没把我们哥几个吓死!”
“我知道,你放心吧。你以为这样的事是我愿意的?哎,到站了。”
检票进站,找到各自的座位放好行李,胥云剑第一时间拿出烟来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小小,咱这一次去香港,你真打算在那做买卖?”
“你现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不做买卖,我去那干嘛呢?”
“我听说,南方人都倍儿灵,我怕让人家给骗了。”
“你啊,遇事多想想,多动动脑筋,把可能出现的事情都琢磨透彻了,问题不会很大。而且,南方人比咱们北方人灵可能是事实,但这种灵我认为是表现在对于商业的把握和时机的拿捏上,真正以骗钱为生的,毕竟不会太多。我当初那个事发生之后,我曾经和周秉成聊过一次,他的话给了我挺大的触动,他说,香港虽然是让英国人管着,但很多传统的中国文化并没有丢弃,在商业的角度上说,一个商人想要成功,首要做的……嗯,这话说错了,是首要具备的品德就是诚信。没有诚信的人,在香港几乎是完全生存不下去的,世界上没有人是傻子,别人上了你一次当,还能上第二次吗?而且,商业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一个人被你骗了钱,和其他的朋友谈及此事,别人自然就会对你有了戒心,你想想,还能再骗到钱吗?”
胥云剑点点头,又问道:“你当初主动回羊城自首,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说为了诚信可能有些高抬我了,当时就觉得这些钱赚的,让我睡不好觉……”
“你拉倒吧!和哥们都不说实话?”胥云剑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一年多赚的钱还少了?要是都睡不着觉的话,你现在非神经了不可。”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咱就拿羊肉串来说吧,一只羊你才给老童几块钱啊?拿回来卖,能卖到多少钱?赚这些钱你就睡得着觉了?”
“你还是不明白,我第一次去羊城所做的那些事,可以算是诈骗,而后来这些,则是商业行为。我进价低,可以算是我有能耐,你赚不来,那是你没能耐,所以我赚钱,别人谁也管不到。这绝对不是什么昧心钱——如果算的话,那所有商业行为就都是不道德的了。”卢利说道:“所以说,经商是要赚钱,但绝对不能没有底线。我的底线,现在不妨告诉你,就是要把钱挣到明处。”
“那,你给赵朝辉、马增强、李成胜那些人钱,也是挣到明处的钱?”
卢利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总和我抬杠?”
“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吗?”
卢利笑着摇摇头,说道:“说真的,胥云剑,凭我所知道的,还真没办法给你解释这些,因为有些事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我想,给这些人钱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你明白吗?”
“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等回头我问明白了,再给你讲——现在,你打水去。”
胥云剑嘿嘿一笑,却不就走,反而贴近了一点,说道:“哎,小小,你说,我到香港要是再看杂志的话,该没有人管了吧?”
“你怎么一天到晚的总想着这个?”
“什么叫总想着?我就不信你不想!都是大老爷们,你和我装什么啊?”
卢利为之苦笑,刚才还在奇怪,胥云剑居然能问出一些有深度的问题来了?自己还在为他感觉高兴,以为他有所长进了,熟料还是这副德行!“哎,小小,我可听荣哥说了,咱在他那看见的那些录像带,都是从香港过来的,这回咱们到了香港,我非得好好看看不可!”
“你啊,怎么总惦记这个?你几时才能学会动脑子?”
“我动脑子有嘛用,反正嘛都听你的不就完了吗?我动脑子,多累得慌啊?”
“没出息的玩意!你这样的,也就是遇到我了,换了第二个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卖我干嘛,谁买啊?”
卢利真是给这个惫懒的家伙气得头顶生烟,重重的给了他一个脖溜儿,“我怎么说一句你顶一句?我抽你啊?”
胥云剑呵呵傻笑着挠挠头,不再说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