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是!这些年中,八卦门的钱确实是赚了不少,但与之相对应的,则是门派中人才凋零——香港好练武的人很多,但大多选择南拳门、八极门这样上手又快、效果也明显的,像他的八卦门,还有其他的武当门、太极门,都属于招不来什么生员的。即便有一些,也不大成气候,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像一处商业机构而多余像一处武馆。
赵星金沉吟不语,他身边的顾忠却忍不住了,亢声说道:“这叫什么话?即便是这样,我们就要任由你们欺负吗?”
郭勇松嘿嘿一阵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顾忠一个耳光!“年纪轻轻,没大没小!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方?沙金,你是怎么教徒弟的?你们一老一少都是不知所谓!没的丢咱们江湖人的脸!”
“鸡骨,我的狗,你也想打就打?别忘了,这里是大角街,不是你八极门!”
郭勇松当场立威,打得顾忠脸颊高高肿起,年轻人手捂着脸蛋,委屈极了!“师傅?”
赵星金竟是真不敢和郭勇松翻脸,反手给了顾忠一个耳光,“没出息的东西!几时轮到你说话?没的让人家笑话咱八卦门没规矩!”
卢利站在门口看得清楚极了,忍不住眉梢一扬!他还是听不大懂粤语,但这种场合,只看双方的动作就能猜出一个大概,心中又不耻赵星金的窝囊,又为顾忠感到难过。“小小?”
“你少废话,……”心中是这样想,但卢利并不准备为什么人出头,他在香港呆不得几天了,惹这样的麻烦作甚?因此只是双臂环抱,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小小,这个老王八蛋真不是玩意,阿忠替自己人出头,他还反过来打他?”
“阿忠?你和他很熟吗?这么叫人家?”
“总算也是见过。哎,小小,要是一会儿真打起来了,你想不想帮帮忙?”
“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卢利微微一笑,“干嘛,你想帮忙?”
“我哪儿行啊?这种事,还得说你。”
两个人在门口窃窃私语,郭、赵两个的对话仍旧在进行中,“……我说沙金,话呢,我是都已经说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惹得老爷子动了气,你自己想想?”
“那,我的大角街给了你,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没说的,一句话,把我的笼寨给你。”
赵星金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姓,闻言真是压不住火气了,当众起身,破口大骂:“干你娘!郭勇松,亏你说的出口?你的笼寨给我,笼寨有什么?除了乞儿就是私娼暗寮……你……你……”
“姓赵的,笼寨你不要没关系,反正你的大角街今天就得交给我!”
“放屁!阿忠,阿实,我们走。”
郭勇松一步站起,拦在他面前,“沙金,我还是那句话,你今年六十五了,活这么大不容易,老老实实把大角街让出来,你八卦门依旧可以在这做生意,我们同为江湖一脉,我也绝不会多为难你。要不然,你今天就走不出去!”
赵星金一摆手,“少说废话!香港是有法律的地方,干什么,鸡骨,你还想把我关起来是怎么的?”
“关起来自然是不至于,不过请你老人家到我们笼寨坐几天客人,就是有警察,也管不到我们请客吧?”郭勇松身后的一个八极门弟子嘻嘻哈哈的说道。
赵星金后退一步,用手一指,“阿忠,给我教训教训他。”
顾忠冲上一步,对刚才说风凉话的小子举拳就打,对方也不含糊,左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扬起右脚,正踢中顾忠的下巴!顾忠惨叫一声,被他原地蹬起一尺多高,轰然倒地,撞翻了一侧的桌椅板凳,身体在地上打了个滚,再给人扶起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是血!
“天啊,这就是八卦门的功夫?赵老伯,你是怎么教徒弟的,你的弟子都是豆腐做的吗?”
“哈哈!”八极门众人一片哄堂大笑!
赵星金羞得面红耳赤,暗恨徒弟无能,当众出丑,“鸡骨,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刚才就说过了,你耳朵背?那我就再说一次!”
赵星金呼哧呼哧的喘息几声,终于点点头,“好,好!我就看你嚣张到几时!大角街我给你!”
“嚣张到你赵老伯瞑目之后是毋庸置疑的!”那个踢倒了顾忠的弟子洋洋得意的说道。
郭勇松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闭嘴!赵老伯是江湖前辈,不知道尊卑的东西!”当众教训了徒弟,算是还了点面子给赵星金,他笑眯眯的说道:“沙金,不是我做老弟的说你,你早这样决断不就完了吗?何必弄成今天这样?你看看,多不好?”他装模作样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一百元的纸币,轻飘飘的一丢,“去,给徒弟买点药酒——我知道你们八卦门从来不和人动手,怕是连跌打酒都没有吧?哈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