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忠在麻雀馆中坐了一会儿,也随之下楼——他要到医院去一趟,问问师傅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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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利回到红磡的临时住所时,天色已近黄昏,天台上一片乱糟糟,是胥云剑几个正在拾掇屋子,“哎,这倒新鲜啊,你也知道做家务了?”
“我才不做呢,都是二蛋子做。”胥云剑坐在椅子上,嘻嘻哈哈的抽着烟,“他们俩嫌屋子里太乱,说要收拾收拾。哎,二蛋子,那些破纸箱子,也不用收拾,等天黑了,直接从楼上一扔就完了。”
二李一通臭骂!“你缺德不缺德?回头砸着人啊!”
胥云剑哈哈大笑,“这不是找乐吗?还当真了?快点,带你们下楼溜一圈,告诉你们卖东西的地方在哪儿,以后就得自己去了啊。小小,你等我们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今天晚上咱们哥四个喝一杯,好好热闹热闹。”
三个人抱起装满垃圾的纸箱子下楼,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走了上来,提着两份卤肉,两份猪大肠,两份叉烧饭,还有一整只的烧鹅,在天台摆了满满一桌子,然后三个人再度下去,提着啤酒和白酒,也不必找什么酒杯,白酒就用玻璃杯,至于啤酒,干脆就吹吧。
卢利和李学庆、李铁汉是这么多年的同学、朋友了,却还是极少有坐下来喝酒的机会,偶尔的几次都是到他们家中去拜望家长,因为物资的匮乏,根本也没有小弟兄畅饮的余地,这一次到了香港,情况又自不同,卢利看看二李面前的酒杯,和他的差不多,“二蛋子,你能喝多少?”
“半斤吧,最多能喝一斤。比不上老四,更比不了你——对了,我听胥云剑说,你特别能喝?”
“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今天大家异国相聚,不为拼酒,就为了高兴,来,咱喝!”
除了胥云剑之外,三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来,吃菜。”
“小小,你准备让我们哥俩干什么?”
“该干什么干什么。”卢利微微皱眉,把筷子放下来,“不过在这之前,有句话先得告诉你们。以后别我们哥俩、我们哥俩的称呼,嗯?咱们四个人是多年的老同学,也是朋友,现在又在一起打拼;怎么了,刚刚到了香港,就打算和我分了?是不是?!”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已经声色俱厉!
“呃,小小,二蛋子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否则的话,我也不带他过来了。以后这样的话不但在我面前不能说,在别人面前也不能说!我在火车上就和你们交代过了,咱们这些老客在香港,目的就是想赚钱,但赚钱的第一要诀,就是咱们几个人要同心同德!给外人听见你们这样的说话,自然就会形成一种恶意的氛围:‘哦,听见了吗?原来卢利带着的这几个人,和他都不同心呢!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要是出现这样的声音,你们立马滚蛋,懂吗?”
“懂,懂!”李铁汉立刻站了起来,“小小,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坐下,接着喝酒。”卢利重新拿起了筷子,说道:“蛋子、老四,我不是刚刚来就给你们下马威,但这里不是咱们天(津),到处都是陌生人,到处都是不善意的眼光,咱们彼此能够倚仗的就是你身边的同伴,要是连这一点都消失了的话,干脆就嘛也别干了,卷铺盖卷回家得了。”
“我们明白,小小,这叫什么?防微杜渐,是不是?”
卢利终于笑了,“算了,别说那么多了,咱喝酒,吃菜啊?胥云剑,你不喝酒,菜吃得可挺快啊?”
胥云剑理也不理,趁三个人正在说话,挥动筷子,美美的吃了个饱!身体在椅子背上一倚,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哎,小小,和你说个正经事啊?”
“什么事?”
“上回,你带回来的那些好吃的,再想办法弄点怎么样?哎,二蛋子,老四,你们哥俩是没尝到,我**!太**了,我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吃了,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看见门口的灯了吗?我对着灯发誓,绝没有一句夸张,不信你们问他?”
卢利也点点头,“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撒谎,真的特别特别好吃。”
“那让我们也尝尝啊?”
“等机会吧,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我还是腆着脸从人家家里拿来的呢,就为了这块料!”
李学庆哈哈一笑,“也别说,小小这个人就是这点让哥几个服气。好像是从小时候起吧,就是死保胥云剑和蛋子。说起来也觉得有意思,当初曹迅和你打得多凶啊,现在呢?成了你最铁的朋友了。”
“曹迅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地纯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坏心眼儿,至于生意上的事情,那是他自己用心学的结果。所以这一次我出来,把生意全部交给了他。就是看在这一点上。”卢利笑着说道:“你们仨人中,要说论才华,谁也比不上胥云剑……,”
“就他?”
“对,就他。胥云剑的脑筋绝对不慢,遗憾的是他天生了一副混吃等死的脾气,只好由我带着他,至于以后,就得到时候再说了。另外,我答应过我舅妈,最晚三年的时间,我就会放心香港这边的生意,回天(津)去陪她老人家——我的习惯你们也知道,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要做到,所以,三年之后,不管这边的情况怎么样,我都要走。”
“别啊?”李学庆急匆匆的说道:“要是做坏了,咱走了没事,要是做得挺好的,也挺赚钱的,你撒手一走,那叫什么事?”
“不是还有你们吗?我不瞒你们说,这一次带你们哥几个出来,就是想让你们跟着我好好历练一番,然后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把这边的生意交给你们负责的。”
“这哪儿行?”李铁汉立刻表示反对,“我们什么也不会,怎么负责?再说了,咱们都是北方人,到这边就是赚点钱就走的,干嘛,你还想把生意做到这边来?”
“为什么不呢?要不然的话,你以为我千里迢迢的到香港来是为什么?”
“就是那样,我们也不管!好家伙的,出点事怎么办?”
李学庆用手一拉,将他拉回到座位上,“小小,你接着说,接着说。”
“除了咱们这几个人之外,还有香港本地人。咱们毕竟是外来客,很多时候,也需要其他人的帮助——你们要记住,想做大事的,一定要学会并且敢于使用天下英才。说实话,凭咱们的知识,差得太远太远了。做一点小生意、养家糊口还可以,想把买卖搞大,赚更多更多的钱,就非得依靠人才不可!”
“……我现在说这些话你们可能还不太明白,等曰后就懂了。”卢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就到这里吧,收拾收拾,咱准备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