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认真倾听,听到廉颇负着荆条去向蔺相如请罪的时候,她好奇地追问,“荆条是什么呀?”
“就是一种植物,枝条上有尖尖的刺。”江东隅解释。
“那后来呢?”桑田追问道。
“蔺相如看廉颇这么诚恳的来道歉,心里很感动,所以……”江东隅看一眼桑榆,“就像你妈妈原谅我一样,蔺相如也原谅了廉颇。这个故事就叫做负荆请罪!”
“哦!”小家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爸爸也背着荆条去向妈咪道歉的吗?”
江东隅莞尔,“爸爸没有背荆条,不过……爸爸带了些别的东西,表示我的诚意。”
“田田!”桑榆看看时间,“已经过八点半了,该睡觉了!”
江东隅捧起小丫头的小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爸爸妈妈一起陪着你,好好睡觉,等明天晚上我们再讲故事,好不好?”
小家伙点点头,人就控制不住地打个大大的哈欠,向二人道声晚安,她很快就枕上笑容甜甜入梦。
一直等到她睡沉了,两个大人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来。
来到对面的主卧,桑榆走进洗手间洗手,江东隅就跟过来,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身,垂脸啄吻着她的颈。
桑榆侧头躲过他的吻,小声提醒。
“别忘了,你还在受罚呢!”
“总不能亲都不能让吧?”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那你亲够没?”
“没有!”
她白眼,“不要脸!”
话音刚落,已经被男人横抱而起,再落下来,人已经在大床上。
她抬手撑住他的肩膀,“江东隅,你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你说,不许我上你的床,可是……这不是你的床啊!”
“你的就是我的。”
“那也应该是我们的床。”
“无耻!”
“……”
“江东隅!”
“叫老公!”
“不叫!”
……
“老公,别……”
……
……
楼上,卧室。
江妈妈靠在床头,隔着镜片,一张张地仔细看着那些照片,嘴里还是不住地感叹。
“……真好看……这个小东西,这可爱劲……”
自家的孩子,自然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一直将相册从头翻到尾,又从后翻到前,她这才起身将相册捧过来,行到放着她与江东隅父亲合影的架子前,翻开手中的相片。
“你看,这张,是不是和东隅小时候很像,尤其是眼睛……这酒容像桑榆,笑起来又甜又可爱……”
将相册小心地放到架子上,江妈妈拿过相框,小心地抚掉上面的微尘,“这两小口终于尽释前嫌,家里一切都好,你也放心吧,我先好好照看他们,等过几年,我就来陪着你!”
相片里,男人无声,只是扬着唇,一对眼睛爱慕地注视着妻子的方向。
将相框放回原处,江妈妈重新回到床侧躺下,关掉台灯,微笑着闭上眼睛,很快也安然入梦。
儿子生病,丈夫离世……
这数年来,江妈妈几乎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今天晚上,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睡上一晚。
窗外,银月如盘,天地之间,一片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