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的医生都看了,各种检测神经、骨头、肌肉都没有问题!”楚简之叹了口气,“医生说更大的可能是心理问题,出事那天,他妈妈送他去参加比赛,他一直认为,是他害了妈妈。”
这些话,楚简之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与他接触并不太多的江东隅面前,他很自然地把这些心事讲出来。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想尽办法想要让他出去多接触朋友,可是……”楚简之语气中满是无奈,“各种方法都试了,却只是让我们的关系更僵。说起来,真是谢谢你和桑榆,最近他开朗了许多。”
他话音刚落,树下不知道桑田说了一句什么,楚云深也被她逗得笑出起来,脸上现出鲜有的明媚之色。
“我也要谢谢云深。”江东隅也弯起唇角,“有他陪着田田,也省得那丫头一直为我担心。”
自从他“生病”后,桑田就一直陪着他。
他又不方便告诉小家伙真相,还好有楚云深这个小邻居,可以让桑田过来和他玩儿,让她省得为他的事情烦恼。
“田田也快上学了吧?”楚简之问。
“再有一年,明年就要上小学了。”江东隅收回视线,“其实……云深也应该去上学。”
对于一个残疾孩子来说,上学绝对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但是,他不能一直游离于社会之外,总要学习社交和与人相处,而这是比知识更重要的能力。
楚简之轻轻摇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学校,普通学校他不想去,残疾学校我不想让他去。”
“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或者可以试试。”江东隅主动建议。
楚简之没有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事实上,各种医生楚云深早已经看到许多许多。
尽管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失望为结果,可是身为父亲的楚简之,却从来没有放弃希望。
他始终相信,儿子一定会站起来,早晚肯定会有那一天。
父爱,大抵便是如此!
大概也正是因为他们同为父亲,才更能理解彼此。
远处草地上,秘书开着电瓶车驶过来,跳下车子,立刻行到楚简之身侧。
“市委打来电话,让您尽快过去一趟。”
楚简之站起身,“真是报歉,看来我要失陪了!”
江东隅一笑,“下次我们再一次钓鱼!”
“好,那我就先走了。”楚简之站起身,行到树下,“云深,爸爸下午有活动,先走一步,你和江叔叔、田田一起玩儿,好吗?”
楚云深没有理会。
“楚伯伯放心吧!”桑田抬起小脸,回他一个微笑,“我会照顾云深哥哥的!”
“田田,真乖!”楚简之伸手摸摸她软软的发,“那就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小家伙甜甜地应。
看一眼儿子,楚简之向管家点点头,转身走过去,坐到过来接他的电瓶车。
看着楚简之离开,江东隅转脸看向两个孩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