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件大事,抱着必死难回的决心……”
一向沉稳的单林,此时也不由搓起了手,显得有些焦虑起来,他紧皱着眉头,不住的在灵堂中踱步。
寂静的灵堂里,一时间只有他的脚步声响起,那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上。
谷若怀尸身静静躺在长明灯前,昏暗的光线下,不知为何,他的脸上看起来竟似乎浮现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沈骥沉默了半晌,缓缓上前两步,望着谷若怀,叹道:“第三句话,谷老先生,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不是我几次三番找你帮忙,你也不会左右为难,最终遭奸人所害,但你丝毫都没怪我,沈骥心中不安,即便你不告诉我凶手,也不让我替你报仇,但这一次,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您老一个公道,还太极门一个公道,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长明灯前,沈骥为谷若怀整理好了衣服,然后郑重再次拜倒,长跪不起。
单林忽然长叹口气,似乎是自语,似乎又像对谷若怀说话,喃喃道:“老哥哥啊老哥哥,如此天大的事你都瞒着我,如果你早对我说出真相,何至于此?老哥哥,如果你在天有灵,就请告诉小弟,若虚老哥,还有陈玉春、唐千帆、韩万山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哪怕给小弟托个梦,说几个字,那也行啊……”
沈骥忽然抬头起身,脱口道:“我想起一事,谷老先生临死之前,曾对我说了三个字,只是那时他言语不清,我也不能十分确定有没有听错。”
“他说了什么?”
“好像是……杀倭令。”
“杀倭令?!”
单林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抓住沈骥肩膀,急道:“他当真是说了杀倭令?”
沈骥不知为何他如此反应,点头道:“我说了不敢确定,但、但想来应该差不多,怎么,单馆主知道?”
单林又开始搓手了,有些兴奋地说:“我也只是听说,十几年前天津武士会的几位武林前辈,曾经设立下杀倭令。杀倭令,便是专杀倭寇之令,但只是江湖传说,不知真假,如果你没听错的话,那想来应该正是杀倭令了。”
沈骥恍然大悟,就忽然热血沸腾起来,急忙问道:“但是谷老先生临死前说出这三个字,难道有何用意,是想告诉我们杀害他的人和日本人有关,还是和杀倭令有关?”
单林脸色有些紧张,眼神游移不定,似在努力思索,对沈骥的话,仿佛充耳不闻。
沈骥又追问了两遍,单林这才回过神来,他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才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谷若虚和陈玉春他们的失踪,恐怕和杀倭令有关,谷老哥临死前说出这三个字,是想提醒我们,调查的方向。”
“难道……他们到沈阳,是去……”
“不排除这个原因,所以谷老哥才会说,兄长难回。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也有一种可能,是谷老哥和杀倭令有关,他想让我们发动杀倭令,或者让我们找到能够发动杀倭令的人,这也有可能。”
“发动杀倭令,谁能发动杀倭令?当初又是谁设立的杀倭令?谷老先生和杀倭令,又有什么关系?”
“你问我,我问谁去?”
单林无奈的摊了摊手,他今年也不过四十岁左右,十几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这等武林中的绝密大事,他当然不可能知道。
沈骥皱了皱眉,这件事看似有了进展,但实际上还是扑朔迷离。
凶手到底是谁?
谷若怀临死前说出杀倭令又是什么意思?
这次比武大会,心机深沉的谢清秋,究竟又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