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听了我的表态,狠了狠心说道:“行,反正我也早看司徒浪子不顺眼了。”
老王在局里待的时间长,又当过队长,手下肯定有几个亲信。
李大哥便说:“老王,你叫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
老王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又对那熟人说道:“你是新面孔,等会儿就冲在前面,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听我指挥。”
服务员过来找了零钱,老王起身出去打电话,李大哥拉过那熟人把一小包药粉递到他手里,说道:“到时候抓了司徒浪子两人,你就说这包是从房间里搜出来的。”
那熟人一看药粉就明白了这是毒品,脸上露出难为之色。
李大哥说道:“无毒不丈夫啊,你想想你要不心狠,这次事情过后司徒浪子要不死会对你心软吗?”
那熟人若有所思一阵,没有说话,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把那小包擦了擦,然后又抽了一张纸巾包住,然后把药粉悄悄装进了裤袋。
李大哥暗道这人不愧是学法律出身,知道擦掉指纹,果然心细,若是再懂得经营关系,日后必是前途不可限量。
而后李大哥和那熟人起身出门,老王说安排妥当了。
这时三人像是古代起义的农民领袖,脸上皆是大义凛然的正义表情,仿佛是在做一件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大事。
李大哥说道:“等兄弟们到了再行动。”然后走到一边的公用电话,给兴州时报的记者打了个电话,说道:“兴州时报的记者吗?我发现了有公务人员嫖娼吸毒,他们正在“金碧辉煌”洗浴中心,我已经报了警,希望您能来现场采访。”
那记者正在疑惑地问道:“喂,你哪位啊?”
李大哥便挂了电话,脸上得意一笑,暗道成了,司徒浪子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做好事要细水长流,将好处一点一点赐与他人,他才会记得你的恩情,可这坏事必须一次性做个彻底,绝不能手软,免得夜长梦多。
兴州时报在兴州市的发行量最大,连续三年被评为老百姓最喜欢的报纸,风格和《人民日报》类似,都是敢于批评社会丑恶现象的阳光媒体,深受兴州市民的喜爱。
刚才李大哥打得那个电话是兴州时报的社会新闻部主力记者,两年前和她打过一次交道。
她去暗访一家黑工厂,和工厂方面的负责人起了冲突,工厂老板非要她把相机里的照片删除,她誓死不肯。
李大哥碰巧去收保护费见到几个彪形大汉正欲对小姑娘动手便出手制止了。后来那人一直感谢他,笑称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小姑娘长得瘦弱文静,眼神里却时刻充满一种坚强威严的目光,让人看了隐约自卑。
他们曾在一起吃过几次饭,来来往往便熟了起来,关系还算不错。平日里她疾恶如仇,对官场尔虞我诈的斗争更是憎恨无比,所以刚才李大哥就用了公用电话,只是心里隐约担心,她会不会来。
这时那熟人带着两个便衣偷偷摸进了“金碧辉煌”洗浴中心,掌握了司徒浪子两人所在的房间,一脚踢开那本来就脆弱不堪的木门,他马上用对讲机呼叫了其他兄弟,一行人立即冲进洗浴中心,亮出证件,例行检查。
这些都不过是个幌子,司徒浪子才是那瓮中之鳖。那熟人闯进司徒浪子房间的时候,他赤身果体躺在比他身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床上,嘴里咿呀哼哈叫个不停。
三个年轻警察目不转睛看着这免费的现场真人电影,脸色通红心跳加剧,差点都忘记了此行目的。
倒是司徒浪子先醒悟过来,那感觉仿佛从天堂顷刻间摔进了冰窖。
他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你们干什么,眼神瞟到那熟人身上,突然就泄了气。
一名警员举起相机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果体的美女也愣在那里,似乎还没有经历过此等场面,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司徒浪子叹了口气,心想今天栽了。
李大哥远远看到那记者的比亚迪开到洗浴中心门口,大步向前迎了上去。她一下车李大哥马上说:“小孙记者,巧啊。”
那记者一看是李大哥,说道:“巧啊,我接到热心群众报料,说有人嫖娼吸毒,便赶了过来。”
李大哥闻言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现在的市民消息这么灵通?我刚才在和两个警察朋友吃饭,他们接到电话便赶到这来了。看情况没几个人知道的啊!”
那记者呵呵一笑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举报假新闻,想想过来跑一趟也没什么,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他们真有行动,还有你真不够意思,上次还请你吃饭,这次明明知道也不通知我!”
李大哥打个哈哈笑着说道:“小孙你这样说太见外,他们警察的行动是对外保密的,这是他们的职业道德和原则,我哪里改通风报信啊,多多包涵啊,哪天我请客赔礼道歉。”
那记者见惯了这种应付之词说道:“好啊好啊,看我怎么宰你,不过我最近还正想找你有点私事呢。”
正欲问她何事,几个干警们押了十几人从洗浴中心出来,十几个男男女女都是衣衫不整,低头掩面。
那记者见状连忙举起相机上去拍了几张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