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个人悍勇。这个认识,吕布也深有体会,即使他骑乘赤兔马,一旦陷身重重围困中,须得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赶紧逃之夭夭,不然,战死是迟早的事。
就算能逃生,身上的大小伤口,那是铁定跑不掉的,只是多少和深浅的问题而已。
只是片刻工夫,厮杀成一团的八人,即各自回到各自军阵,此时战场上,已是战鼓频响,喊杀震天。
关东联军一方,人数占优,自酸枣出发的先锋大军,计有曹艹、鲍韬、袁遗、桥瑁等部,兵力近四万人。反观西凉军这边,从洛阳出发时,就只有两万余人,与孙坚连番大战,折损了一些,又补充了一些,如今也就不足两万。
可西凉军训练有素,乃是久经战阵的精兵,更有吕布和马超所率精骑,因而总体战力上,反倒是西凉军更占上风。
可此时的曹艹,尚无统兵作战的经验,对大军战力的评估,仍旧停留在人数多寡上,虽然有意识到,见过血的老兵,与新招募的新兵之间,战力不可同曰而语,可他更以为,凭人数优势,是可以弥补这个战力差距的。
因而,挥军掩杀时,曹艹自信满满,对此战获胜,充满信心。
可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西凉军统帅李傕,此时同样对此战获胜充满信心。
双方前锋大军很快即碰撞在一起,以攻对攻,导致的结果就是,双方士卒相互混战在一起,战线可谓是犬牙交错。
这般混战,不像一攻一守那样,可以凭借着紧密的军阵,以及厚实高大的大盾组成的盾墙,充分发挥出军阵的优势,最为考验的,反而是以什,甚至是以伍为单位的小队兵卒的配合。
这一点,则正是久经战阵的西凉军最大的优势,战场上,随处可见一伍士卒,相互紧密地站在一起,面对身前冲来的敌军士卒,首先是长枪兵以长枪挺刺,长枪兵身旁,则是两名右手持盾,左手持刀的步卒,遇有敌军士卒杀来,以盾格挡,根本无需他们出手,身后两名兵卒长刀就已杀至,必要时,左手的钩镰还能进行格挡。
而五名士卒的进退,均由五人护在中间的伍长发号施令,一伍士卒共计六人,犹如一架小型而又精密的杀人战阵,不断收割着联军士卒的姓命。
当遇到大队联军士卒时,两个或多伍士卒,会相互靠拢,很快组合成更大的杀人战阵,与围拢过来的一倍联军士卒对战时,丝毫不落下风,反而稳居上风。
开战不过一刻钟,主帅曹艹就发现战况有些不妙,双方交战的前锋队伍,西凉军的大旗不断往前突进,虽然缓慢,可突进的步伐却极其坚定,反观己方,旗幡则在不断地倒下。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己方不但攻不进西凉军军阵,反而是被西凉军不断地攻入。
无奈之下,曹艹只能不断地发号施令,只见旗幡飞舞,将一队队兵卒投入到接战前沿,试图通过人数优势,持续不断地给西凉军施加压力。
就在这时,西凉军中军战鼓声大作,上书“李”字的大旗往前移动,立时引来西凉军士卒的纵声欢呼,士气立时大振。
战场上,嘈杂成一片,喊杀声,欢呼声,号令声,惨叫声,痛哭声,彼此交缠在一起,配以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的浓郁血腥气味,整个战场,就是人间炼狱,在这里,生命比草芥都不如,每时每刻,都有士卒惨呼中倒下,都有士卒停止呼吸,任由无数双脚在他们身上践踏。
在李傕率中军往前突进时,号令声同时响起,两翼未动的吕布和马超所率精骑,立即发动,绕上一个大圈子,自曹军侧翼杀入。
这套战术,在与孙坚大军作战时,就已证明相当有效,那时,孙坚大军人数与曹军人数相当,可战力,却要高出一筹,那时,孙坚大军都无法抵挡,今天,曹艹所率联军,更是无法抵挡。
他麾下这些士卒,无论是他的本部人马,还是鲍韬、袁遗和桥瑁所部,面对着轰隆隆奔腾而来的铁蹄洪流时,将近一半的人,连手中的兵刃都举不起来,剩下一半的人是,虽然能举起兵刃,可也软弱无力,别说杀人,就连伤人,都不可能。
两支精骑,犹如两把尖刀,狠狠地插入到曹艹所率联军军阵中,铁蹄到处,所向披靡,联军士卒,如同草扎的,在铁蹄洪流下,不断倒下,更多的,则惊惶无措,四散奔逃。
无论曹艹如何发号施令,无论帐下大将如何奋勇督战,无论后军督战队如何卖力驱赶兵卒,联军士卒的溃败,已如雪崩一般,无可逆转。
只是片刻间,曹艹赖以为傲的大军,即呈崩溃之势。
“孟德,走!”
夏侯渊奋力往前冲杀,那里,西凉军大旗正势不可挡地杀来,而身后,就是统帅曹艹的中军本阵,士卒已逃亡大半,只剩下精锐部曲仍旧忠心耿耿地护卫在曹艹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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