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吕布在关中吃了老将皇甫嵩的一记闷瘪,愤而调集大军,誓要讨回个说法,这个消息传往四面八方,最先得到消息的,正是汉中的张鲁,以及西凉的马腾和韩遂。
汉中,南郑,太守府衙内的书房里,一脸络腮胡子的张鲁,正在烛光掩映下闭目沉思,作陪的,只有功曹从事阎圃。
张鲁盘踞汉中,也就不到一年的工夫。
初平二年(191),益州牧刘焉拜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一起,率军共击汉中太守苏固。
张修乃是五斗米道的领袖,张角率太平道教众掀起黄巾之乱时,他亦在汉中起兵响应,只是很快就被汉中太守苏固逐出汉中,回到巴郡继续他未竟的大业。得益州牧刘焉之助后,他顺利攻破汉中,杀了老对头汉中太守苏固,结果不曾想,得意之余,被张鲁所杀,部属教众,乃至创立的五斗米道道,也被张鲁全盘接受。
张鲁如此所作所为,同样是出自益州牧刘焉的授意,相对于张修,张鲁要更得刘焉的信赖,盖因张鲁之母,好养生,有少容,可自如出没于益州牧刘焉的州牧府邸,并颇得刘焉的尊崇。
只是可怜了张修,临到死,还不知道他是被刘焉给算计了,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张鲁脸上的络腮胡子,最为引人注目,其次,则是他那雄壮的身躯,背厚肩宽,脑袋硕大,脸型方正,不怒自威,迥异于常人,
如此面相,常有人云,这是大富大贵的预兆,其实,背地里的说法,是说张鲁有王霸之姿,只是因为此说犯忌,所以才以大富大贵来笼统说之而已。
相反,功曹从事阎圃则是面白肤净,身材修长,双眼狭长,灵动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人。
此刻见张鲁在那里闭目养神,阎圃双目眨也不眨地盯着张鲁,渐渐的,就多了几分迷离,陶醉。
就连白皙修长的十指,此刻也都绞缠在一起。
过不多时,张鲁蓦然睁开眼,入目所见,正是阎圃的一双妙目,还有俊白脸上的几丝红晕。
张鲁干咳一声,转过头,问道:“吕布屯兵风陵渡,欲用兵关中,先生对此如何看?汉中是否要出兵相助?”
阎圃咧嘴一笑,配以红润的双唇,洁白整齐的牙齿,颇有那么几分嫣然妩媚之态,看得张鲁一愣。
“主公这么问,可是打定主意,要参与到关中的龙争虎斗之中么?”
张鲁摇摇头,答道:“这正是我想问的。”
说到正事,阎圃收起笑意,俊白的脸上,也多出来几分肃穆,点头应道:“主公新得汉中,且又屈尊于蜀王帐下,按理说,该当坐山观虎斗才是。可是,吕布一旦夺得关中,声望高涨倒还罢了,势必会迁弘农王驻驾关中,那时,汉中与关中,只有一山之隔,卧榻之畔,吕布只怕难容主公安睡啊。”
说到卧榻安睡等语,阎圃俊白的脸上,又是飘起几分红晕,就连张鲁,也是有些失神,双眼都有些发直。
好在只是愣了那么瞬间,张鲁即回过神来,面现忧虑,叹了口气,幽然道:“唉,我也正是为此事发愁,吕布夺得关中,并以关中为根基,西凉,汉中,都必是他用兵之首选,以作为关中的屏障,可是,汉中兵少且疲,即便有心与皇甫嵩共抗吕布,那也是有心无力啊。”
阎圃接过话头,应道:“主公高见,其实依圃之见,事情还没这么简单。”
“哦?!”
迎上张鲁询问的眼神,阎圃答道:“皇甫嵩为人忠直,虽然不知他为何在和谈之后,要杀吕布,以致招来吕布的大军威逼,主公想要出兵相助,好心好意,只怕会被皇甫嵩当做狼心狗肺。”
“啊?!”
这一次,张鲁是真的惊呼,他想不明白,皇甫嵩对上吕布,要面对天下闻名的并州铁骑,怎么说,皇甫嵩都要处于下风,他如若真个派军襄助,怎么会被皇甫嵩当做狼心狗肺呢?
任谁都看得出来,张鲁此时对关中,即使有心吞下了,也没那个大嘴巴吃得下的。
阎圃哈哈一笑,解释道:“主公与皇甫嵩之间,一向并无交情,就是蜀王,与皇甫嵩之间,也没什么来往,此时出兵相助,只会招致皇甫嵩的猜忌;二来,皇甫嵩乃沙场宿将,功勋盖世,长于用兵,即便麾下没有吕布那般的勇将悍卒,心里头也势必自信满满,可以击退吕布,此时出兵相助,岂不是让他心里不快吗?”
“那……”张鲁有些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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