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密令?”
刘繇声音冰冷,寒意大盛,信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答道:“是,是,如大人,有,有,有异动,就,就……”
“就地斩杀?!”
刘繇打断信使断断续续的话,替他说出答案来。
信使愕然半响,点点头,示意刘繇所言不虚。
既然已经让信使开口,剩下的事就很好办,在张英和樊能的威逼之下,信使完全就是有问必答,刘繇盘问半响,也就搞清楚了应劭到底想要干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应劭是在受到兄长死讯后,才派出信使的,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要拥戴他,而是要抢先将他控制在手中,再一次为筹码,争取兖州其他郡国的支持。
说白了,应劭打的是个如意主意,借刘繇之名,行替代刘岱,坐上兖州牧这个位子之实,而刘繇毫不怀疑,一旦应劭如愿坐上兖州牧宝座,他这面旗帜的最终结局,铁定是悄然消失在世人眼中。
盘问清楚,沉吟片刻,刘繇即有了决断,对着张英和樊能低声吩咐几句,张英即出帐而去,樊能则留在帐中,既然并未一刀将信使砍为两段,他就的继续监视着。
过不多久,张英入得帐内,对着刘繇点点头,示意一切妥当。
刘繇站起身来,来到信使身旁,温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信使忙不迭地点头,其实他连刘繇要他做什么都不清楚,又如何知道该怎么办。
头没未点完,信使后脑就遭掌击,往前一扑,晕死在地上。过了不知多久,等他悠悠醒转过来,阳光依旧明媚,可刘繇一行,却已不见踪影。
正如程昱在信中所言,刘繇在兖州虽然身份尊崇,可却并无立足之地,时至今曰,他再不走,更待何时,是以从临沂出发,他率帐下护卫百来人,穿过泰山郡,进入豫州鲁国,再进入任城国,直到进入山阳郡,他才敢显露身份,拜见山阳太守刘洪,得刘洪之助,前往济阴郡,回到陈留。
沿途所见所闻,刘繇算是见识到,兖州的情势,已经乱到了什么程度,所经各处,都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没了兄长刘岱这面大旗,兖州各州郡,立时各行其是,刘繇相信,别说现在没有人能委任一个兖州牧出来,即使有,各州郡太守,也会不尊号令,各行其是。
而其中的野心者,如泰山太守应劭,还有东郡太守曹艹,此时正在积极出击,实力不济者,则只能坐观其变。
应劭的大军正在围困徐州琅邪郡治开阳,急欲回军,结果被陶谦遣军出击,又遭青州孔融派遣大将太史慈统帅的援军夹击,大败而回,损失惨重。
东郡太守曹艹则遣大将曹洪,率军攻入济阴,与济阴太守张宠军大战,而济北国相陈珪,东平国相季瓒,则直接响应曹艹,呼吁其他州郡共奉曹艹为兖州牧。
至于兖州治所所在的陈留郡,则已变更旗帜,太守王肱率军据平原太守刘备大军于濮水,听闻主公刘岱遇刺身亡后,二话不说,直接听从刘备使者的劝告,举郡迎奉刘备入主。
即便换了主人,刘繇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亮开身份,进入陈留,兄长刘岱的家眷,他的家眷,都在城内,他不去不行。
入城刚刚回到宅邸,刘繇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得家人禀报,刘备亲自前来拜访。
随同刘备一同前来的,还有原陈留太守王肱和长史刘景宗,他们两个本就是刘岱最为倚重的亲信,如今都投到刘备帐下效力。
分宾主坐定,刘备以兄礼见过刘繇,他比刘繇要年轻几岁,可看起来,年龄却相差无几。
“兄回到陈留,弟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有兄在此主持兖州大局,弟心安矣。”
听到刘备如此说,刘繇心中暗叹一声,赶紧起身,对刘备道:“玄德切勿如此说,为兄虚长玄德几岁,何德何能,可主持兖州大局,玄德再如此说,为兄就要立时自毙于当场才是。”
见刘繇说得如此严重,刘景宗赶紧起身打圆场,从出身而言,他也是宗室之后,与刘繇和刘备都可序论辈分,刚好他的辈分就是比刘繇和刘备都高,二人都得尊称他一声族叔。
他一出面,刘备也就不好再说要让贤给刘繇,请他出来主持兖州大局之类的客气话和大废话,谦逊一番,众人再次坐定,刘繇看向刘景宗和王肱,问道:“兄长薨于临淄,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