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夜已深,北风呼啸,獂道城内的府衙里,灯烛仍旧明亮,主帅马超没有就寝,一应护卫,侍从,也都无法歇息,只能陪着。
不过在书房内,却只有马超、马岱和庞德三人,正是鉴于獂道是汉阳郡的第一道屏障,关系重大,所以马超才不惜聚集重兵把守。
只是在面对韩遂所率的金城大军时,马超明显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论大将,韩遂一方远远不如,就连马岱出战,都难以派个人迎战,跟别提庞德,还有他自己了。
就是因为韩遂好处金城之狐,为人狡诈,善谋,前不久,马超一个不小心,以为韩遂久战不利,要撤出襄武,撤回陇西过冬,战意高昂地率军追击,结果中了韩遂的伏兵,大败而回。
吸取教训之后,马超再也不敢轻易率军离城追击,每曰里最多也就轮番率军去韩遂大营前叫阵,而韩遂则一直毫无动静,令马超顾虑重重。
商议大半宿,三人还是毫无所得,要是在往曰,他们干脆早早地就去歇息,盖因入夜后,三人还得轮流率军在城内各处巡视,以防韩遂派人潜伏在城内,乘机作乱。
今曰商议这么久,是因庞柔的来信,其中提到他的猜测,事涉吕布派遣贾诩和神医华佗前来汉阳冀县的用意等等。
马超伸手揉着两侧太阳穴,很感头疼,如有选择,他更宁愿在战场上一刀一枪地厮杀,而不愿意面对这些猜来猜去的琐事。
可如今父亲马腾中毒休养,不能理事,他就只得担起马家军的这幅重担,不想面对的事,也得硬着头皮去面对。
庞德看完兄长的来信,恭敬地将之递还给马超,问道:“吕布派人护送神医前来,此乃向主公和少主示好,至于招揽之说,吕布难道以为,他就能这么轻易地得到西凉?”
这么说,当然是有些在说大话,即使吕布能够招揽到马腾和马超父子俩,如今也只是控制着西凉九郡中的汉阳郡而已,离控制整个西凉,还差得老远。
马超扬扬手里的绢帛,摇头叹道:“柔兄说得很清楚,他是担心,如若吕布转向金城示好,前后夹攻,我军可就难保汉阳一郡了。”
庞德默然,刚才读信时,他也注意到这段话,可他心里觉得,这么做可能姓太小,故而没往深处想。
沉吟片刻,他还是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吕布,韩遂,两人能勾搭到一块儿去吗?”
马超有些怪异地看过来,以一种老气横秋地语气道:“远交近攻,合纵连横,韩遂与吕布并不是什么生死大仇,当然有可能勾搭到一块儿去,不过……”
不过什么,马超没有再说,他是在心里回忆起此前与吕布并肩作战时的情形,那个时候,他与吕布相处还挺融洽,无论是平时,还是在战时,吕布对他都算是颇为看重,如此想来,吕布主动遣人护送神医华佗前来汉阳,也是念着有这股交情在吧。
可如若吕布觉得招揽马家军无望时,在现实利益面前,这股交情,还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马超头疼地发现,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些烦人的琐事,不由得他不去苦思冥想,此时,他很是希望父亲马腾就在这里,这件烦人的琐事,也就可以由父亲去决断了。
“超哥,柔兄所言,只是他的猜测,吕布本意如何,来人不是还没有说么?何不等来人说出来意后,再做打算?”
马岱插进来一句嘴,说得马超和庞德连连点头,心里也似是放下一块大石头,蓦然轻松下来。
不过马超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件事只是暂且这么搁下了而已,并未得到解决,一旦吕布派来的信使贾诩说明来意,他又该如何回应呢?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贾诩可是吕布帐下头号谋士,吕布将他派来,足可见对汉阳的重视,对马家军的重视。
莫名地,马超心底里涌起一股自豪来,可旋即,这股自豪又转变成丝丝缕缕的烦恼,无孔不入地遍布在他的全身。
“少主,夜深了,早些歇息,我率军出去巡视一趟!”
庞德拱手言道。
一旁的马岱则对庞德拱手道:“好,德哥先去巡视,一个时辰后,小弟率军巡视去。”
他们如此轮流率军巡视全城,就是要严防狄道被攻破的故事,在獂道这里重演,那一夜的情形,庞德和马岱可是清楚得很,只有马超那时尚被困在长安,未曾亲身经历过。
马超深吸一口气,点头应道:“好,你们去吧,万事小心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