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武威太守张雅遣使至榆中,对成横将军说,求见主公,愿唯主公马首是瞻。可同时,即有并州军抵武威的传言至。”
听到这里,韩遂原本是一颗心直往下沉,现在则是发现,沉下去的心并未着地,而是似乎坠入到一片迷雾之中,不辨东西南北。
武威太守张雅,一直对他的盛情邀请若即若离,如若不是因为武威比之金城还要远离中原,而他帐下大军一直都相当紧缺,他恨不得派遣大军,前去武威将张雅给拿下,当场斩杀。
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张雅竟然会主动派人前来,这到底是何用意?
与此同时传来的传言,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故弄玄虚,扰乱军心之举?
韩遂心里充满了疑惑,搞不清当前到底是什么状况。
默然良久,他还是一无所得,只得转头问道:“成横将军还有什么口讯?”
信使答道:“就这些,兹事重大,成横将军不敢自作主张,故令属下紧急禀报主公定夺。”
“定夺?”
韩遂在心里哀叹一声,就凭这么只言片语,他可能怎么定夺。
无奈之下,他只得令信使前去歇息,同时心里有了决断,如此这般,只得先观望观望,待榆中成横再有军情禀报时,再做定夺。
正在如此想着,帐外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遂双眉大皱,刚刚稍稍放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亲卫在帐外禀报,得韩遂首肯,掀帘入内,在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韩遂派去见卫将军李肃的信使。
待亲卫退下,韩遂心里着急,面上却愈发平静,问道:“如何?可有见到卫将军?”
信使面露得色,答道:“禀主公,卫将军早就对吕布专横不满,已决意做主公内应,约定三曰后子时,献开城门!”
“好!”
韩遂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大叫一声好。
在襄武待了这么久,这还是他头一遭听到这么个好消息。
如若有李肃作为内应,偷开襄武城门,韩遂非常确信,此次当能一举攻下襄武,打开汉阳的西大门。
然后再乘胜直逼冀县,那时,哪怕马超和徐晃的联军兵力再雄厚,也挡不住他的得胜之师。
韩遂越想越是兴奋,在中军大帐内来回踱步一圈,这才将激荡的心情平息下来,来到信使跟前,问道:“卫将军可还有什么话带到?”
“有!”信使答道,“卫将军要属下禀报主公,事成之后,他会联络长安城内的旧部,还有一众朝臣,共谋大业。只是……”
“只是什么?”
“卫将军说,事成之后,他要佩车骑将军印绶。”
韩遂听了不禁莞尔,面露微笑,心里却在冷笑不断,只是在踱开三步后,说出的话,却与心里所想全然不同:“莫说车骑将军,就是卫将军想要骠骑将军印绶,也尽可由得他。”
一惊一乍一喜,今夜对韩遂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谨慎地再派信使,秘密往见李肃,再三确认所谋无误后,这才放心大胆地调兵遣将,准备夜袭獂道。
三天的工夫眨眼即至,期间榆中,乃至金城都没有军情传来,以致韩遂确信,当曰成横遣使紧急禀报的两件事,武威太守张雅之事为实,有关并州军绕道安定、武威,远征金城为虚,当不得真。
天上的月亮,虽然缺了一角,但亦是甚为明亮,韩遂亲自率军出城,乘夜赶往五十里外的獂道,准备与李肃里应外合,拿下獂道。
大军来到城外二十里处,没有再往前,而是潜伏在紧挨驿道的干涸河谷内,静待李肃打开城门的信号。
两军在襄武和獂道之间,对峙交战已久,双方的斥候,都只能前出至城外二十里,一旦越界,即会遭致另一方的剿杀。
眼看着约定的时辰渐至,韩遂的心里,却反而越发的冷静,他独自一人背负双手,仰头观星,心里想着的,却全是此次与李肃秘密来往的事。
凡事三思而后行,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在他心目中,谨慎谨慎再谨慎,任何时候,都是至关重要,此前就是他的谨慎,让他数次躲过生死大劫,战胜对手,活到如今。
现在,老搭档也是老对手马腾,已被他给完全废了,整个西凉,可以说已无他的对手,如若不是吕布横插一只脚进来,他有把握在两年内,彻底掌控西凉。
“主公!”有人急急奔来,低声禀报,“时辰已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