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遂不善的眼神,还有咄咄逼人的话语,宋扬的反应是哈哈大笑,就在马背上朝着韩遂躬身拱手施礼,坦然自若地答道:“文约兄言重了,当曰本王接获急报,身有要事,这才不告而别。.”
稍稍停顿,宋扬手往后一指,对韩遂继续道:“这不,本王获悉文约兄大驾自此过,特意备上牛羊酒肉,前来犒军,以本王这点微末本事,如何敢拦文约兄的去路,哈哈……”
韩遂双眉紧锁,双目如电,紧紧地盯着身前二十步外的宋扬,似是想要穿透他的胸膛,看清他心中真正所想。
到了这个地步,韩遂不敢不谨慎小心,既然榆中已失的消息,宋扬铁定早就知晓,谁知道他这番犒军的“好意”,背后是否包藏着什么祸心?
只是虽然心里如此想,韩遂面子上的表面工夫,还是要继续做,毕竟这里是宋扬的地盘,想要顺利通过,还得宋扬点头才是。
当然了,如果宋扬真不长眼睛,想要在太岁头上动土,韩遂可不介意借此良机,将他给灭掉。
如此瞪视片刻,韩遂点点头,晒然道:“好,劳王上费心了,只是在**负要事,无暇逗留,还望王上放在下一条路,好让在下过去。”
这番话,韩遂说得是甚是可怜,可实际上,他的语气中,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冰冷,还有傲然,这自是在提醒宋扬:老子烦着呢,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小心老子揍你!
宋扬脸色微变,转瞬间即回复如常,哈哈笑道:“本王原本还想请文约兄喝上几碗的,既然如此,也就只能留待下回了,些许心意,万望文约兄笑纳。”
说完,宋扬转头对左右令道:“来人啊,奉上牛羊美酒,让开道路,恭送文约兄!”
一声令下,宋扬身后的大军,立时如潮水般,往通往枹罕的驿道移去,过不多时,即换了个方向,由挡住韩遂的去路,变成背对枹罕,面朝驿道。
而原本在大军背后的一应物事,此时也尽数显露在韩遂面前,正是成群的牛羊,还有一坛坛的美酒。
韩遂对此无动于衷,脸上的寒意更盛,冲着宋扬寒声道:“怎么,王上这是打定主意,要为难在下了?”
宋扬先是貌似一愣,而后回头一看,似是明白过来,哈哈大笑着,扬鞭拱手对韩遂道:“文约兄何时变得如此谨慎小心了?也罢,既然文约兄对本王心存如斯芥蒂,本王唯有退回枹罕,才能重获文约兄采信了。走,回城!”
这一次,在韩遂眼皮低下,宋扬身后的大军转向,朝枹罕滚滚而去,直至大军离去足有里许,宋扬这才对韩遂拱手辞行,拨马转身离去。
在宋扬身后,陪在韩遂身旁的部将程银忍不住低声问道:“主公,何不乘此良机,挥军掩杀过去,一举将宋扬给杀了?”
韩遂亦是在恨恨地盯着宋扬的背影,良久之后,才摇头轻叹:“不可节外生枝,如今我军要紧之事,是赶回金城,留下宋扬,嗯,亦是金城的一道屏障。”
“可是……”
程银还想争辩一句,被韩遂扭头一瞪,到嘴边的话,也就被他给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不过意思,韩遂却是明了,程银想说的,无非是当前情势下,如若宋扬率军投降,岂非是不但金城屏障尽失,敌军还会多出一股力量来?
对此,韩遂心里却有他的考虑,宋扬这人,胸无大志,小富即安,守着一个枹罕,借着山高路远,自得其乐地称王称霸,吕布的并州军势力扩展到陇西来,宋扬只怕难以如此轻易地放弃河首汉平王的宝座,投身到吕布帐下。
直待宋扬的大军背着夕阳余晖去远,韩遂这才眯着双眼,令大军继续前行,至于宋扬留下的牛羊,尽数被他令人赶走,而一应美酒,则尽数留在原地,原封不动。
从枹罕顺利通过,至位于大河畔的河关,韩遂才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河关隶属于陇西郡,不过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下,这里是他防范自枹罕而来敌军袭扰的第一道关口,战略地位与榆中相比,不遑相让,只是因地处偏避,所以才没有榆中那么令人重视而已。
自河关渡过大河,翻越白土岭,即是韩遂盘踞的老巢,金城郡治允吾城。
此地四面环山,扼守着湟水河谷要道,易守难攻,多少次,韩遂兵出金城不利,都是当机立断,退回金城固守,养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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