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面色冷峻,全身披挂,他在众人注目下,策马缓步而出,来到羌阑身旁,就在马背上,以手覆额,对着羌阑拜倒。
这个礼节,徐庶却是明白的,正是呼厨泉当众宣誓效忠的意思。
场中两边,立时沉寂一片,尤其是对面数人,更是面色相当难看,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对面数人怒声喝骂时,身后的精骑队伍,却已开始骚动起来,令得正在怒声喝骂的数人纷纷脸色大变。
想是呼厨泉的当众表态,给了骚乱阵营致命一击,以至于底下的普通兵卒,都失去了奋勇一战的决心。
不过想想也是,匈奴如今已是积弱多年,此次双方对垒的精骑,只是相对于控马技艺而言的,就是徐庶左右转头这么一看,就见到有不少老者和少年充斥其间,真正的青壮骑士,徐庶方才冷眼旁观的当口,已经大致估算出,也就不足六成的样子。
这还是美稷,匈奴各部首领汇聚之处,那在美稷之外的牧场,境况只会更见糟糕。
“怪不得当年朝廷抽调匈奴精骑平乱,就引起匈奴内部叛乱,以致单于羌渠被杀,各部也着实是在担心朝廷持续不断地抽调青壮,致使族群的繁衍存亡都受到影响。”
由此及彼,徐庶想到匈奴内部数年前的那场叛乱,在心里给出了这个结论。
就在徐庶想着这些不相干的事时,对面的骚动已经无可控制,哪怕对面那几个领头的,也就是匈奴各部的首领,在那里拼命约束,仍旧无济于事。
到得这时。徐庶不用看都知道,美稷城内的这场骚乱,已经无疾而终,而他来美稷的最大使命,业已顺利完成。
而对面那几个领头的,见情况不妙,作势正欲逃离,羌阑早就等着这一刻,一声怒喝,早就蓄势待发的亲卫。立时有数十骑涌上前去,只是还没等他们涌上前去,对面各部早就有人一拥而上,将原本的首领擒住,扭送到羌阑马前。
五人面如死灰。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如何还不明白。所谓北归大草原。只是他们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不光是族内各部有不同的声音,就是在各自的部落内,普通族人也都是对此毫无兴趣,不然,如何在羌阑的一番威压劝道下。反而将他们几个给掀下马来。
羌阑没有下马的意思,直接冰冷冷地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五人,令道:“斩了!”
片刻之后,五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被呈送上来。羌阑点点头,驻马四顾,高声噼里啪啦地讲了一通,四周立时一阵欢呼雷动。
一场风波就如此轻而易举地消弭于无形,待众人散去,徐庶毫无睡意,邀羌阑、呼厨泉及诸部首领入内,待众人坐定,徐庶笑问道:“单于果真是德高望重,一场叛乱,就如此兵不血刃地平息下来,在下可是敬佩万分。”
虽然折腾了大半宿,羌阑却显得异常精神,闻言哈哈大笑,枯枝般的手指,梳理着颌下白花花的长须,答道:“先生谦逊了,哪是鄙人的威望高,而是托圣上的洪福,朝廷和车骑将军的威望,鄙人哪敢居功。”
徐庶对羌阑的识趣很是满意,亦是哈哈一笑,对他说:“如今单于已统一各部意见,明日尚请单于安排,庶将当众宣读圣上特旨。”
“好,好!”
羌阑更显振奋,所谓圣上特旨,当然就是正式册封他为南匈奴单于的旨意了,这可是他一直盼了好多年的东西了。
眼瞅着羌阑仍旧沉浸在欣喜之中,呼厨泉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声来:“方才单于所言,朝廷已遣三路大军,拟收服河套,鄙人不才,愿闻其祥。”
徐庶点头看向羌阑,羌阑微微一愣,答道:“在座的,都是心向朝廷之人,也是鄙人信得过的,先生放心。”
得羌阑如此肯定,徐庶一笑答道:“三路大军,分别出自太原和河东,统帅为张辽,马超,徐晃。如今单于及诸君心向朝廷,张辽即会率军出雁门,攻云中,定襄,马超和徐晃所部,仍旧会自河东北上,经美稷,杀向五原,以驱逐鲜卑,收复故土。”
稍稍停顿片刻,徐庶迎着众人的期待眼神,继续道:“按主公之意,单于及诸君皆可选择是否派兵,此则关系到河套牧场,主公是否会准许诸君参与其间。”
羌阑不说,他早就知道这些,可呼厨泉及诸部首领不然,都是初次听闻,相互之间眼神交流片刻, 还是由呼厨泉开口相询:“河套牧场所指为何,先生可否明示?”
徐庶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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