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方伊人还不能死。
方氏的下落还没有查出来、孩子又被注射了不知明的东西……
司空聆歌凝了凝眉,命令其中一个佣人,“你,去告诉风夫人,让她派医生过来。另外,叫风夫人通知上官家,让他们过来接人,半个小时内,没有看到上官家的人,我不仅杀方伊人、连你们、医生,也都一起杀了!”
“是。”佣人连滚带爬地跑开。
很快,佣人就带着风夫人、风老爷和医护人员来了。
外头围了大批的媒体记者,每个人,都欲抢到到独家,正想方设法,钻空子进来拍摄。
这个时候,送方伊人去医院极其危险。
媒体记者绝对会在半道上堵车——
他们才不管会不会延误治疗时间,只要有独家就好。
风家给宾客们安排的客房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这边的情况应该还没有传过去,要是大肆动作,送方伊人去医院,事情肯定是要闹大的。
于是,风夫人当机立断,决定直接把客房改成手术室,让医生就地替方伊人取子弹。
医生指挥着护士,小心翼翼把陷入半昏迷的方伊人搬开,放平。
司空聆歌冷眼看着,不作声。
直到他们弄好周围的东西,替方伊人止了血,准备替方伊人打麻药,司空聆歌才走过去,枪直接抵在方伊人的太阳穴上。
所有人都呆了,不知道司空聆歌这是什么意思——
叫医护人员过来,难道不是不希望方伊人死吗?
怎么突然又用枪指着?
难道……司空聆歌反悔,不想让方伊人活,想动手杀了她?
众人摒着呼吸,骇然地看着司空聆歌,惶惶不安。
方伊人止了血,吊上点滴后,脸色好多了,不再像刚才那样苍白——
司空聆歌那一枪射偏,没有打中要害,而是打中了方伊人的肩胛骨上,方伊人的确是流了很多的血,但却死不了。
司空聆歌看着脸色慢慢恢复的方伊人,再看看幕布上定格的画面,握了握手,真恨不得,在方伊人心脏的位置,狠狠地补上一枪,让这个恶毒的女人永远消失!
但是不行。
方伊人还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死。
“聆歌——”风夫人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刚一张口,就被司空聆歌一个狠厉的眼神,给瞪得消了音。
司空聆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问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有……有点失血过多。”医生的声音在颤抖,“不过已经控制住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动个小手术,把卡在肩胛骨上的子弹取出来,再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
司空聆歌点头,“咯”子弹上了膛。
“聆歌!”风夫人握住司空聆歌的手,真怕她会开枪。
“让开!这里没你的事!”司空聆歌冷冷地看她一眼,眼里一片冰霜。
此时此刻,司空聆歌的眼里,只有孩子。
除了孩子,任何人都不重要。
谁敢阻止她问话,就杀谁!
那么多人看到她开枪打方伊人,责任是绝对推不掉的,司空聆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霍出去了!
现场所有人,包括风夫人、风老爷在内,都没有见过司空聆歌这么冷酷无情的一面,全愣了。
“聆歌,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很危险。”风老爷满头冷汗地把风夫人拉开,免得她不小心成剑靶。
有话好好说?
司空聆歌嘲讽地扯了下嘴角,觉得真是好笑。
事实上,司空聆歌的确也笑了。
她想好好说的时候,他们冷艳高贵,各种刁难,不把她折磨得精神崩溃,天天失眠绝不罢休。
现在,她不想好好说了,他们却低声下气,要好好说了?
人真是一种很犯贱的动物啊。
谦让的时候,得寸进尺。
强硬的时候,巴巴得贴上来,说要跟你商量……
呵,好笑。
真是好笑极了。
司空聆歌勾着唇,笑得整个肩膀都在抖动了,脸上表情,却还是冰冷的。
眼里,闪着森寒讽刺的光,叫人不寒而栗。
众人毛骨悚然,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司空聆歌冷冷地扫他们一眼,目光移到方伊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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