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惨烈。
“所以你能做什么?”匪老大问他。
谈让笑意加深,“我可以保青州平安,还能给兄弟们一条明路,更能帮你们报仇。”
“呵,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们根本不能活着走出琅琊郡。”谈让的脸正色起来,“琅琊郡的驻兵虽然不多,但以你们目前的人马来看,真打起来,你们未必讨的了便宜,山下埋伏的人也远比你们想象的多,况且还是琅琊王府借调的。我把自己的命压在这里,可以陪你们试试看,你们要是不信邪,尽管无视我,反正我光棍一条,死了没人疼,你们这么多兄弟的命……您自己看着办。”
匪老大实在挺想掐死这个小瞎子,被威胁的滋味很操蛋,偏偏他不敢赌。
山下埋伏了琅琊王府的兵,如果再去徐州请来救兵围攻,或着跟青州刺史里应外合,他带出来的兄弟不多,必定吃亏。
而且就冲山下埋伏的人看,小瞎子的确是个没人管的,放他一个人上山不说,还随时准备牺牲他,估计扣下他也没用。
所以匪老大从理智上已经信了他的话。
谈让说:“我是诚心来谈生意的,大家合作一场交个朋友,今后有难互帮,有福同享,如果你觉得合适,我这就助你们离开,至于琅琊郡的’宝藏’——我可以承诺分你们一半。”
匪老大差点咬了舌头,他到现在才完全听明白小瞎子的野心,这他娘算是造反吗!
此时西山后山腰上,正有一小队人“大摇大摆”上山来,正是周璞一行。
按照谈让事先交代的,他进山一个时辰后,如果山上没有任何动静,周璞他们就可以避开谈内史的人直接进山,不用拿自己当外人。
周璞信了他的邪,但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他总觉得小瞎子要坑他,这事怎么想都透着邪性。
马匪们脾气都这么好吗?
“弟媳妇啊,你家小夫君可有跟你交代过什么?”
沈令菡摇头,“我信他的话才跟着你上来,其实我现在比较不相信你。”
周璞:“……”
“四公子咱快点走不成吗,别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来都来了,怕他个甚,你难道不担心二娘的安危吗?”
“我更担心我自己的安危好吗,在不能保证你家小夫君靠谱之前,我们都只有危没有安,谁还管得了她一个……哎哎,那是什么玩意?”
只见不远处滚下来一坨不明物,用草席包着,圆滚滚的,正朝着周璞的方向急速滚落。
周璞左闪右躲,可那玩意就跟长了眼似的,一点不商量的跟他对阵,直楣楞眼的跟他扑了个满怀。
“噗……”周四差点吐血,被不明物狠狠压在地上,压的三魂七魄当场出窍。
小瞎子果然不靠谱,他妈的居然还有天灾人祸,掉了个什么玩意啊这是!
沈令菡也被吓了一跳,仔细端详那草席的形状,惊道:“这好像有人!”
小三小四忙去解救他们可怜的公子,把压在他身上的草席抬下来,累的要吐血。
“娘哎,好沉好沉,这里头装了个大汉吗?”
里面不是什么大汉,是大姑娘谈二。
周璞被撞的眼冒金星,半天没爬起来,没好气道:“什么破玩意,趁早给我扔山下去!”
“哎别扔别扔,别再扔了,是我二娘啊!”
谈二身上裹了一张毛皮,脑袋都给盖的严严实实,像是一只五花大绑的大肥羊,抬出来的时候惊呆了众人。
原因是这样的,土匪们要送二娘下山,但是实在不想跟她走在一块,因为她又吵又能扑愣,还特别有劲,最主要是土匪们怕暴露,于是就想了一个偷懒的法子,把她绑了滚下来。
为了防止她被磕碰了,所以包了一张厚厚的毛皮防护,外面还固定了一些木头,所以整体重量可想而知。
“怎么还有鸡骨头?”小三拎着一纸包打开看,活像见了鬼似的,“辟邪吗?”
土匪们很贴心,把谈二这一天吃的鸡骨头都给包上了,属于纪念品。
“呼呼,那都是我吃的!”谈二在令娘帮助下,终于解脱,“可闷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摔死了,没想到一点不疼,哎,你怎么在这里啊令娘?”
“有我给你挡着,你当然不疼!”周璞扶着老腰,五脏六腑都压扁了,“你个丧门猪,跟我有仇啊!”
“以前是有来着,不过现在快没有了,我啃鸡腿的时候就原谅你了,想着我如果还能活着出去,保证不再跟你呛了。”谈二扑在沈令菡身上,“呜呜令娘,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突如其来的煽情,周璞不知道怎么骂人了,悻悻然的闭了嘴。
沈令菡问:“他们放了你,阿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