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唐士奇叹道:“即如此,要那浩然正气又有何用!”李应承劝道:“武林盟你该知晓,这些年来与朝廷联合共营,江湖上一片清明。此法虽磋磨了朝廷正统,但确实大大减少了江湖上的打架斗殴,伤人性命的趋势,还天下一个太平。”唐士奇道:“终究国法之下,便治不得他们吗?”唐士奇道“道理皆通俗易懂,人心却不一样,否则古往今来朝堂上岂来诸般佞臣。武林盟乃朝廷册封,受朝廷治,虽然如今只是名义上的,但武林盟终究维护了朝廷国体。以此年年上贡,月月奏报,相得益彰。正视武属的存在,从而选择最有效的方式,武林盟与朝廷走到今日当属不易。贤侄再多的忧虑,也不如随我上城头一观,这几日的丽城定会动荡不安。”
说话间,李应承领着唐士奇上了丽城的城头。丽城只是个小城,城墙并不高,当李应承与唐士奇一上城头便有目光所及。唐士奇扫了一眼,是坐在拐角处睡觉的乞丐。只是触及了那人的一眼,刹那间的那人眼中的精光将唐士奇吓了一跳,眨眼间那人双目迷离,颓废不堪,瞬间判若两人。李应承微微一笑,叹道:“你有运气,这一刹那间的流放并非每个人都能遇到。这个江湖上有着数之不尽的这样的人,他们相互提防,榨取各种有用的讯息加以估算,最终上报,所用的建制与朝廷相差无几。此时此刻的你我亦在他们的眼中,今日你我这等不入流的小人物有幸得以出现在他们的讯息上。”唐士奇暗自震惊,自长大的意识中李前辈便是当州的天,在丽城更是天,连州府都对其尊敬有加,然而在他眼中,他居然说自己只是个小人物。
唐士奇暗暗收敛身形,叹道:“儒门清流对其屠戮只谴责而不追究,便是这个原因吗?”李应承道:“你们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当街杀人,屠戮八十六人,一个人会愚蠢至此吗?”唐士奇疑道:“儒门已做谴责,难道还有假?”李应承笑道:“再过二十年贤侄便不会如此惊讶了。当你掌握不了这个世间的讯息,任何事皆有两面,不可随意妄断。张少英何许人也?上达圣断,下达势力。以刑止刑只是手段,并非最终目的。你有万千疑问,此时也只能静观其变。”唐士奇没有回应,前辈只叫了自己一人来,便是看得清局势,以前辈的眼光,程文运的仕途必定走不远。
此时丽城城内,丽秀山庄后门的对街阁楼上早已人满为患,许多人登高临下窥视庄中的动向。二楼的雅间中,慕秋白率玉织香,四奇观,六司主事静静端坐其中,其他人则在后面的屋舍中。玉织香的加入着实让慕秋白有些感叹,这个女子的睿智远超其预料,成一主之尊绰绰有余。如今的张少英众叛亲离,连武林盟都与其划清了界限,他是其当前唯一有能力帮得上手的。原本他以为向张少英借人会有些麻烦,那成想他竟然准备了十队成建制的六司人员助其成事,瞬间让慕秋白变成的无事可做的上司。这些由六司组成的幕司人员理事能力实在强悍,仅仅一日便将他十来日堆积的文书一扫而空,随后对新冥网进行了再度的划分。于此同时,他们顺便也组建的纵横派横网备网,以备将来盟网解散,备网可全力接收,那时纵横派将位列双网制,如此壮景,纵横派将再一次领袖武林。这一切多亏在张少英身畔待过的玉织香,所有的疑惑她都能为自己解答。
而坐在慕秋白对面的便是陈坦秋与柳天波,任闲遥三人。如今武林中陈坦秋早已销声匿迹,但他们的目的,所存在的关键,亦是最大的变化。他们一直暗中跟随张少英,慕秋白顺路便跟了上来。对于慕秋白的跟随,陈坦秋以礼相待,他与慕秋白终是两路人,陈坦秋属于江湖,而慕秋白属于武林。两方相互并未打招呼,毕竟不熟,聪明的人总是安静些。庄内的动静众人即便用耳听也能听到,庄中喜气洋洋,酒菜飘香,一片其乐融融。只不过山庄四周的围墙上十步一人,将山庄保护起来。慕秋白则一直在暗中打量陈坦秋,就是这个人让江湖端正将近四十载,那一片江湖清明他都亲自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