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传来钻心的疼意。
娴妃坐在地上,想要再冲上去掐住房卿九,意识到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以后,只好忍着痛楚站起身,猩红着眼眶盯着曾经属于她自己的脸:“你是谁?”
房卿九收手站定,学着房如甯平时行礼的样子,颇有点不伦不类的给娴妃整了一个福礼:“小女房清乐,见过娴妃娘娘。”
既然娴妃没猜出来她的身份,她就没有必要承认了。
毕竟皇宫之中,人多嘴杂的,到处都是姜延安排的眼线,她要是在跟娴妃的对话之中露出了端倪,那便得不偿失了。
她一点也不想招惹姜延。
她只想要顺利地完成跟镜之的婚事。
娴妃嗤笑,她伸手指着房卿九:“什么房清乐,你根本就不是房清乐,你的真名叫房卿九,你这具的身体的主人,还有你这张脸的主人,应该是我。你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
房卿九无语。
她的脸和身体是属于娴妃的没错,但她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她重活之后自己争取得来的。要是凭娴妃那少得可怜的智商,早被房添寿去一群人送给许滇易,被爱好特殊的许滇易给折磨死了。
空有美貌,没脑子的人,是根本没有办法保住自身的。
同样的情况,换做娴妃没死的话,等她到了房府,也活不了多长日子。
娴妃浑身在疼,背脊都直不起来,却还有力气愤恨的盯着房卿九道:“你是哪里来的厉鬼,占据了我的身体?你知不知道,我若没死,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她显然是忘记了房卿九这具身体给她带来的荣耀和权力。
如果没有房卿九的这张脸,没有这具让她嫌弃的身体,以娴妃的本事,根本就没有可能在后宫之中站稳脚跟,也没办法仗着姜延的宠爱对房府的人为所欲为。
房卿九懒得跟她理论。
她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能够对房府众人的算计见招差招,凭的,完全是她自己的本事。而这一切落在娴妃的眼里,竟然被说成了都是她应该享受到的。
对此,她就呵呵了。
她的眼底,滑过一丝嘲讽。
还以为娴妃的脑子有长进了,才能把房府的人挨个整治,搞半天,娴妃那些对付房府的本事,其实都是仰仗着她的身体,在姜堰面前得了张脸,才会拥有如今的光环和权力。
房卿九想不通的是,姜延为何要留着她的尸体在身边,又为何要对娴妃恩宠有加,难道真的是恋尸癖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娴妃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眼泪滑落,用尽浑身力气嘶吼道:“都是我的,你的脸是我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你所享受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如果不是我死了,我还拥着这张脸和身体,我一定会成为太渊国最尊贵的女人……不止如此,我还能够儿女成群,我的儿子是皇子,我的女儿会是最受宠的公主……”
“……”
房卿九在心里猛翻白眼。
听着娴妃的这些痴心妄想,她其实很想将娴妃的美梦打破。
娴妃自顾自的说完,又想起一事,立即用袖子擦干眼泪,目光在转瞬间凶狠异常:“我听说,你只有一年的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