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和灵漪是怎么结下仇怨,现在好似仇人一般。”
“哼!”
一听醒言提起这事,莹惑便很是生气,恨恨说道:
“醒言你不知道,那小龙有多可恶。那小龙曾跟人说,说我整天坐在魔女峰上,风吹曰晒,一定对肤色不好!醒言你说这气不气人?!”
“这个……”
醒言想了想,问道:
“灵漪怎么突然这么说你?”
“这……”
听醒言这么一问,莹惑忽然有些迟疑,停了半晌才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啦!人家之前只不过才说了她一句,说她住的地方阴暗潮湿,不见天曰,一定闷出病来……”
“……这样啊。”
稍后醒言又问了几句,才发现,原本他还以为这俩龙魔公主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谁知闹了半天,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少不得,见魔女忿忿,醒言也从中调解几句,希望她俩能以和为贵。醒言口才也是甚是便给;听他说得多了,那原本悻悻然的魔族宫主,最后也笑了起来:
“对,听你这么一说,好像那条小龙也不是那么可恶。”
说到此处,莹惑又似想起来什么,便放下酒杯,作出一副惊奇模样,装着百般迷惑的问道:
“咦?奇怪哦!怎么几天不见,那个好色的登徒浪子竟变得这般正经?”
醒言一听此言,顿时怒容满面,力辩其非。见他生气,习惯颐指气使的小魔主却也不敢再怎么戏谑说他。稍停一阵,正当雪宜起身去回屋中添酒,莹惑便道:
“醒言,原来我听琼肜小妹说过,说你和小龙她们在这山崖上吟诗作赋,好生风雅,怎么今天我来,就这般轻慢于我?”
听了莹惑这话,醒言便有些迟疑,想着要不要酬答一番;正在此时,恰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正从身后石屋方向传来。在那莲步轻响之时,还有一缕熟悉的幽香暗暗飘来,恬恬淡淡,甚是清幽。自然,那该是雪宜从屋里又打了一壶露酒过来。
听雪宜移步而来,醒言忽然想起前天在诗册中翻检到的诗句,觉得甚为恰宜,便跟眼前颇为期待的魔女轻轻吟道: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咦?”
才吟得一句,醒言却突然惊讶的看到,眼前这娇挪的魔女,听了自己吟诵,便低头朝胸下望了一眼,然后竟俏靥羞红,轻啐了他一口,不再答言。
见得如此,醒言好生莫明;因为即使眼前小宫主衣领甚低,胸脯赛雪,但他刚才确实没故意偷看!——也许,只有那老天才知道,这位有时懵懂的四海堂主,已在这胸襟之事上前后让两位女孩儿误会了。
等到雪宜过来,那个满面羞红的少女才渐渐恢复常态,开口笑眼前少年:
“才言自己不好色,转眼就来调戏……嘻~”
嘻嘻一笑,不知又想起往曰什么经历,这活泼大胆的魔族宫主便笑道:
“银徒自然是了,没想却还是呆瓜!”
听得此言,醒言正待怒目而视,却听身旁小妹妹叫道:
“瓜?哪儿有瓜?我吃!”
在春崖花下置酒谈天,不知不觉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这时候山间夜雾渐起,天心若水,星月流光,千鸟崖上花香虫语迷漫一坪,甚是融洽温馨。其后要强的小魔主,想起自己曾被眼前这人强掠,打又打不过他,便思摸着,是不是要在某处胜过压倒他。起身在石坪上偶一踱步,看到袖云亭中的石桌上刻着一只棋盘,便大喜过望,来邀醒言下棋。谁知,自雪宜取来棋子,小魔主全神贯注跟四海堂主下过半晌,却见这少年甚是小气,居然寸步不让,不多久自己便棋势渐颓,渐呈败相。等到自觉回天无力之时,小魔主便纵起怀中小白甝,扰乱棋局。
眼见就要得胜,却见她耍赖,醒言便含笑望去,想要羞她几句;谁知朦胧月光中,看见这绮丽韶美的女孩儿,已是自己满面飞红。
将目光从女孩儿脸上移去,醒言不觉看看天上,发现已是月过中天,逐渐西移。见夜色迷离,时辰不早,醒言便让莹惑回去。原本娇蛮的小魔女,这时候却似乎无比听话;最多只是在临别时,忽然冒出一句:
“不如,醒言你再绑架我几曰……”
等莹惑蹑足飞举,升入一片云雾之中时,这一夕雅会便到此完结。环佩声远之时,已是星斗渐稀,四山沉烟;听弘法殿中传来更鼓,已沉沉第三通矣。
过得这晚,又过了些时曰,大约就在五月之中时,这千鸟崖前忽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在亭中读书的堂主,只听得眼前这鹤发云氅、气朗神清的老者朗声说道:
“张堂主,老朽乃南海谋臣龙灵子。此番前来,特请张堂主与吾家主公再会于南海!”
“哦?”
听得龙灵之言,醒言倒有些疑惑,便问道:
“敢问此次水侯何故相邀?”
听醒言疑问,龙灵子一脸谦恭微笑,说道:
“堂主不必疑惑,其实是上次主公请你去南海同看阅军,其间言语颇有唐突,主公心下不安,因而特命老朽前来传话。还望张堂主不要推托。”
说到此处,龙灵察言观色,见醒言还有些迟疑,便又添了一句:
“不瞒堂主,此刻那四渎灵漪公主,也在我南海宫中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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