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下,老鸨再次怀疑的看了眼苏槿安,却并没有正面回答。
“您不是夫人?”
平日里,苏槿安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不答反问的人,只想着从自己这里套消息,所以,她纤细的柳眉微微一蹙,声音冷淡了几分。
“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前世她并没有带过刑侦科,可是,到底有几分军人的冷硬气质,如今,又有一个护身金牌,压得老鸨心底发颤。
这样一句嗔怒,虽然轻微,可是,也足够吓得老鸨双腿发软了。
“小的错了,夫人息怒,不是,姑娘息怒,您手里的,是主子为上位夫人打造的信物,所以,小的才妄自揣测,姑娘息怒……”
得到这样的答案,苏槿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欧阳靖为他过世的夫人,特意打造的信物?
他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了自己,难不成,他还没有打消对自己的求娶之心?
紧咬下唇,她心头窜起一阵无名火,这个奸商,故意设下圈套,要她跳呢!
看来,这东西,当真不能再用了,待回了京都,第一时间,就该换回去才是!
心意已定,虽然可惜,自己来之前的打算,可是,她向来是一个懂得取舍,分得轻重的女孩,自然明白,不能因为这一时之利,把自己给搭进去。
“知道了,我先走了,这件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听了这样的吩咐,老鸨哪里有不连连称是的道理?
听到‘夫人’要走,还百般挽留,最后,在苏槿安的坚持下,只得亲自将她送了回去。
一路上,苏槿安的心里,都莫名的烦躁。
她很清楚,欧阳靖此举,是在变相的展示诚意,他先给了她权力,而且是极大的权力。
但是,这块金牌的意味,也非常清楚,若要行使了这权力,那就必须要嫁与他为妻。
想到这一层,她就一阵后怕,若是自己不够谨慎,就直接动用了这块金牌,那是不是,她就非要嫁他不可了?
这时,她仿佛想到了欧阳靖的,那张妖魅的脸,勾着一个阴柔的笑容,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
“我怎么敢算计你呢?像你这样谨慎的人,自然是不会如此轻率的。”
狠狠揪着车厢小窗上的帘布,她恨恨的骂了又骂。
“奸商,真是可恶的奸商!”
这次,客栈并不拥挤,所以,向来挥金如土的苏蓝,大方的把剩下的几间上房,都给订了下来。
并且,果断把欧阳毅给撵了出去,自己独占了一间。
最好的位置,当然要留给苏槿安,而欧阳毅落了单,自然也不能与姑娘家挤在一起,还有苏红,因为很不受欢迎的缘故,也自己住了一间。
只有小荷和小莲,两个人睡了一间。
原本,小荷要给苏槿安值夜,可是,被她撵了回去。
“熬夜多了,会长皱纹的,到时候,可就不漂亮了。”
不知怎么,一句话,就让她想到了一个总是带着银色面具的影子。
把玩着自己的青丝,一根根查看,发尾有没有干枯分叉,心头,却不自觉的冒出个扰人的影子来。
那个总是害她熬夜,害她陷入危险,又总是救她的小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而同一时间,养好伤的锦年,也同样倚在窗边,安静的沉默着,却不是在欣赏月色。
苏将军教女五方的传闻,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惦记他手里兵权的人,都以平息此事为条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可是,他却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非常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