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是有白内障了。
显然他看不清楚我的模样。
他又上前了几步,试图将我看清楚点。
而他身上有股强烈的腥味,直冲鼻翼。
我竟有种呕吐感,身体一阵阵的不适,这股腥味太浓、太古怪了。
虽然惊讶自己身体反应,可我觉得这应该是老人家一辈子跟鱼打交道,又不讲究什么,吃喝拉撒都在穿上,有点味道也是正常的吧。
从前我跟着一帮群演们来这里玩,就认识了这个性格孤僻的成伯。
那时候的成伯性格就差不多这样,又有白内障,眼神不好,很少跟人说话,一直独来独往,加上他也没有家人,一直都是孤孤单单一人。
以前我看到成伯没有什么感觉,此刻凄风苦雨,又是在如此环境下见到自己的熟人,我还是有一些开心。
“你……小吴啊,你怎么来了?”成伯仔细看了我一会儿,竟想起了关于我的一些信息。
“嗯,你想起来了啊?对,我就是经常来这里,租用你船屋的那个小吴。”我点头。
“你慢慢玩,我搞鱼。”成伯丢下一句话,就不说话了。
他低下头,将手上的鱼狠狠用力一摔,啪的一声响,鱼彻底不动了。
随后他完全当我不存在,低下头,用那满是老茧的手,在鱼鳞上剐蹭起来。
我心中一动,成伯的手指甲很奇怪,异常的尖锐,呈现弯曲状,像是刀子一样,几下子将鱼鳞刮得干干净净。
我想要询问成伯一些情况,可成伯这个样子显然不会想怎么配合。
我耐着性子:“成伯啊,我这次不是来耍的。我有三个朋友过来了,就是调查一些情况,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人过来?”
我知道成伯有点眼神不好,又耳背,我怕他听不清楚,大声道。
风大雨大的,成伯竟然听出了我的话,停顿了下,抬起看天,好像是在沉思。
“走了,都走了哩,跑了。他们都走了,不留在这里。”成伯的话没有什么逻辑,他伸出手,指向船屋那边用一排排木桩连接起后山道路的木头小径。
我想了想明白过来,大概成伯是说那些渔夫顺着这条路走了。
丢下这句话,他钻到了船舱里忙碌起来。
“那成伯,除了走掉的那些渔民之外,你这里不久前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人来过?”我叹了一口气,将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风大雨大的,肚子饿没小吴?要不要进来吃点东西?”成伯的声音从船舱里面传来。
我苦笑一声,真不知道怎么跟着老人家沟通。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感觉肚子还真的咕咕叫唤,可成伯这脏兮兮的老头子弄的东西,能吃吗?我有些怀疑,味道肯定很差吧。
另外他身上的那股味……想想我就犹豫了。
我刚要拒绝,成伯又开口了:“……肉好多哩,吃不了了,倒了浪费啊。”
他在长长的叹气。
我风中凌乱,几乎都忘了自己要来这里的初衷。
算了,这老头子怪可怜,这么多年孤零零一个人,算了,既然他开口,就陪他吃一顿吧。
“好,成伯,我吃,我吃。”我走进了船舱深处,另外也想再找这老头子继续多问一下这些船屋的情况,刚好,眼前是个套交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