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半块的,觉得有意思极了。
沈白焰将一块肥瘦相间的牛肉夹给她,道:“崔家的人可安分?”
“不怎么安分,今天还想让丫鬟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宋稚只是吃着玩,吃了两口便不吃了。
“那便寻个由头送出去。”沈白焰不以为意的说。
“你把这个给送出去了,崔家还不得赶紧给你找新的呀?”宋稚没穿鞋子,只把脚搁在沈白焰膝上。
“那你看着办吧。”沈白焰一只手便可握住她的一双脚,“只别委屈了自己就行。”
“你就不想瞧瞧那姑娘长什么样子?”宋稚忽凑近了沈白焰,饶有兴致的问。
“我早看过了,照着你的模样找的,东施效颦罢了。”沈白焰淡定的说,他垂眸见靠在自己肩头的宋稚一脸惊讶的神情,解释道:“临行前去了崔家一趟,她躲在门外窥视,我瞧见了。”
他以为自己这话没问题,却被宋稚用手指戳了戳胸膛,道:“原来你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沈白焰简直一头雾水,莫名被扣了一顶帽子。
“肯定是你看人家,把人家看得春心大动,这才不安分的!”
从上至下的这个角度看去,宋稚脸颊圆圆的,像是腮帮子里塞了什么东西。沈白焰忍不住伸手扯了一把,只觉得手感甚好,才懒得想什么东施西施,只道:“你别瞎想了。”
“别捏脸,会被你捏的流口水!”宋稚把沈白焰的手推开,道:“吃完了就回卧房休息吧。”
沈白焰垂下脖颈,在她耳畔轻道:“饭后不宜即刻入睡,还是应当稍作活动。”
“什么活动?大半夜的你要出去练剑不成?诶!”直到被沈白焰打横抱起,宋稚这才意识到所谓‘活动’是何意义!
……
第二日晨起,楚蔚便坐不住了。听伶儿说沈白焰昨晚深夜才会回来,必定径直去了宋稚的正院,她也就歇了心思,何必争朝夕之长短呢?
可第二日,沈白焰必定要到外院主事,这朝廷大员都会到摄政王府来商议要事,这是路边三岁小儿也会知道的事情,自己若是贸贸然去了,要是撞上了什么人,定是讨不了个好!
楚蔚思来想去,也只有到那内院和外院相通的门口来候着沈白焰。
她做贼心虚,本以为那守门的小厮会阻止她,岂料那两人连瞧都没瞧她一眼,跟两樽石雕一般立在那里。
楚蔚有心要凸显身段,所以穿的单薄,在寒风瑟瑟中不住的打颤。
伶儿瞧不过眼,劝道:“小姐,咱们回去吧。来日方长。”
“不成!我今日非得要见到王爷!王爷又不是成天在府上的!”楚蔚刚说完话,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下是口沫四溅,极为不雅。不知怎的,人一冷,就会想要小解。
楚蔚哆嗦着打了一个尿颤,有些憋不住了。
她似乎听见那两个守门的小厮轻笑了一声,怒目望去又见他们仍旧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变化。
“行吧。先回去吧。”楚蔚憋的身子实在是受不住了,只好先回去了。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这院墙上忽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快笑声来,两个守门的小厮略有些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喊道:“菱角姑娘,你好歹等人走远些再笑吧?”
菱角从墙头一跃而下,掐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已经憋了好一会了,忍的太辛苦,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一气儿从外院笑回了宋稚的院子里,趴在石桌上犹笑得止不住。
“这丫头疯魔了不成?”逐月刚从外头回来,不知道菱角在笑什么事情。
宋稚按了按太阳穴,睇了菱角一眼,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打算解释了。
流星见状,只好把楚蔚大出洋相的事情说了。
逐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道:“我方才从外院来,见那楚蔚的丫鬟在四处求药,说是楚蔚腹痛不止,我以为她想要引人注目,唯恐有诈,所以边去查问。这才知道楚蔚原是受了风寒,腹泻不止,从恭桶上都起不来了!”
逐月不说还好,这一说,菱角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这下又笑趴下了。
“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人,穿着件单衣站在风口,这不是存心求病上身嘛!王爷一早便出去了,没到午膳时分不会回来。我瞧她啊,实在不是个聪明的,不用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