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成年人了,他们还能容忍我像个孩子一样多久?
他们也会觉得累,却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接纳我体谅我,因为我表现的并不像一个成年人。
我回家的时候傅则慕还没有回来,傅如斯休息好了,正在和阿婆一起准备晚饭,我看了一眼,食材很丰富,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大饱口福了。但对此,我似乎提不起一点兴趣,我匆匆的上楼,耳边飘来傅如斯担心的言语:“蒙蒙,你没事吧?”
我很想说我有事,我的情绪又陷入低沉,我好像有些恐惧,我害怕自己无法走出来。
我去了琴房,奶奶的水墨莲花正挂在墙壁上,与其余的傅则慕收藏的画并在一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没忘记画后面隐藏的秘密,我一直害怕打开它,因为我在逃避。
我一直在用‘害怕’‘逃避’这样的词语来让自己的懦弱得以借口,可是事实上这样真的很幼稚,我再度厌恶自己。
我将水墨画小心翼翼的拿下来,正要拆开后面的画框,傅如斯敲了敲门:“蒙蒙,你在琴房吗?”
她推了推门,我在里面锁住了,于是不用我说话,她也知道我在里面了。
她继续小心翼翼问道:“我醒来的时候阿婆就说你出去了,是去见谁了吗?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就是见个朋友,我在琴房看看书,等下就下去。”
我的逐客令已经十分明显,傅如斯没有再纠缠,她说了好吧,然后就转身下楼了,我能听到细微的她的步子踏在楼梯板上的声音,尽管她是特种武警出身,步子迅捷又轻微,我想一定是我太敏感了,连听力都如此发达。
我继续拆开画框,小心翼翼窥视画布后面和画框之间的缝隙,我看到了一封信。之所以我能那么快就确定那是一封信,因为几个小时前我在咖啡厅刚刚摸到过一样形状大小的信封,但不同的是,那里面是一张照片,而画布后面的信封里的东西似乎有一些厚度。
我将画框一侧的钉子旋转扭动让它变得松动,微微侧过,摇晃了几下,便看到信封已经有一个角漏到了画框外面。我捏住那个信封,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我将信封扯出来,又将画框重新固定好,放回原位,然后仔细观察起信封来。甚至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激动,我选择坐在椅子上,让身体有了支撑。
信封外面什么都没有,只写了收件人,是我父母当初工作的单位。
还未打开信封,我已经开始颤抖不已,我几乎想到了这信封里面是什么了。我深呼吸了几下,将信封拆开,在里面掉出两张折叠起来的纸,看着上面印刷的信纸字样,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信了,有多久呢?
我打开一角,露出来的手写的日期上,是我父母去世的前一天。
这就是那封害我父母争吵,为此深夜去单位调查,而路上出车祸身亡的举报信。
这就是那封信……我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我开始仔仔细细认真的读下去,内容就是关于我母亲挪用公款购买限量版包包的事情,佐证的银行流水表也在里面,言辞凿凿,让我都开始深刻怀疑我母亲的目的。
可是谁都知道,稍稍挪用下公款在机关单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我的母亲还活着,她根本不会为此受到刑事上的处罚,但影响仕途总是有的。
我向后翻看着,没有署名,这让我大失所望,但仔细想想,谁又会那么傻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我将信重新折好,但我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我想要将它藏起来,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把它放回原位。在我踮着脚将信封从画框与画布之间重新插进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奶奶七年前也一定这样做了,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或者说她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我很想不去怀疑傅则慕,但是江昭的话,田彤彤吞吞吐吐不敢说的傅则慕娶我的目的,让我不得不把他们联想起来。或许傅则慕一直就在找这封信,那么这封信一定与傅则慕的父母有关。
我站在窗口很久,直到晚风吹得我有些冷了,我关上窗子,下了楼。
傅如斯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吴先生新拍的动作电影已经上映了,光是看片花就让人着迷。见我下楼,傅如斯放下遥控器迎上来:“是饿了吗?阿慕打电话来叫我们不要等他,我们先吃。”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渐渐变深的夜色,我突然间有一种感觉,好像宁静的日子,没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