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惯了地产生意,正好缺个机会踏入别的行业,这个男方也不简单,经营着一家跨国公司,父母以前还在政界混。”
我皱起了眉,深深觉得或许是我最近总是想到傅则慕,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司机描述的这个男方,是他呢?
司机转过头看我:“林老师,你没事吧?是不是晕车?”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说的这个男方特别像我一个……朋友,其实我更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内情的?”
司机拍了拍方向盘:“谁家里还没几个远房的穷亲戚,我奶奶和裴永年的舅妈是表姐妹,这些事情就是这些老人和女人爱念叨,这不就被我听了来。”
司机哈哈的笑了,我却没能笑出声来。
“既然是有这么一点点关系在,您知不知道,究竟新郎叫什么名字呢?”我握着自己的手,指尖已经开始泛凉了,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倒流回心房和心室,以至于我如此清晰的听到我心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司机抓了抓脑袋:“说起来我还真记不太清楚了,是个不常见的姓氏,名字也有点拗口……好像是姓傅?”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下了车的,我听到司机拉开车窗喊我,但我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前方道路开始疏通,司机没能留下来等我,他身后的车已经在按喇叭了,我轻巧的穿过缓缓行驶的车流,跳到对面的车道上。
豪华的婚车还在一辆接一辆的过,我望着那座城堡出神。
傅则慕,是你这么快就……又结婚了吗?
我看准时机飞奔穿过婚车,为了躲避我而刹车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似乎有人拉下车窗骂我有病,但我的眼睛里只有那座城堡。我穿过马路,踏上刚刚撒了水的草坪,鞋子上沾满了污泥,我在广场上狂奔,距离那座城堡越来越近了。
我看到了一只挂在树枝上没有飞上天空,反而落下来渐渐瘪了的气球,我停下来,从树枝上将气球解下来,然后看到了气球上印着的字:傅则慕&裴婉萱
原来他的名字即便是印的方方正正的字体,也这么好看,即便是和别人印在一处也这么好看?
我拿着气球,继续像城堡走去,我没力气跑了,我的力气刚刚似乎一下就被抽光了。
城堡已经近在眼前,远观已经足够壮阔,近看更觉得精致奢华。天空五彩斑斓,鞭炮声也未停歇,经过我的车子一辆比一辆耀眼,每个人都穿的光鲜亮丽,唯独我,脚上还沾着穿过草坪时候踩得污泥。
门口的服务员十分有礼貌,她拦住我向我伸手:“请问您有请柬吗?”
我望着门口竖立着的婚纱照没移开眼睛,巨幅的婚纱照里,傅则慕拥抱着那个陌生的女人,他笑着,牵着她的手。就连我都觉得十分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服务员再度提醒我:“我需要知道您的请柬号码,才能领您入座。”
是的,开阔的厅堂里人熙熙攘攘,傅则慕的亲戚朋友和女方的亲戚朋友一定可以装满这里,不像我,我没有朋友,唯一的亲人奶奶也去世了,我的婚礼一定十分的冷清吧。
服务员终于失去了耐心,她向两侧的保安挥手:“过来,把这个人请走,别扰乱了秩序。”
随即便有两个人高力壮的保安上前来拖住我的胳膊,制住我的手腕,其中一个还恶狠狠的警告我:“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谁的私人府邸吗?乞讨都跑到这来了?”
“我不是乞丐,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在力量的绝对压迫下,我变得毫无还手之力,连声音听起来都十分可怜。
“没有请柬就走开,别捣乱。”
他们将我驱逐到围栏外,并站成一堵肉墙拦住我,我想要从缝隙里挤进去,却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我的头重重的撞到了围栏外的石子路上。
我的头很痛,他们两个也慌了,互相埋怨着怎么下手那么重,另一个说谁知道她一推就倒,该不是来碰瓷的吧。
于是他们不敢上前扶我,我也就倒在地上,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我似乎听见婚礼进行曲响了,我知道傅则慕一定牵着别的女人开始走过红毯,会有可爱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他们身后撒着花瓣,他会揭开她的面纱,吻上她的脸颊,给她戴上闪耀的戒指。
我摸了摸自己的无名指,我忘记那个婚戒我已经在离开傅家的时候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我的脑海里开始涌入大段大段的记忆,将我失去的那七年一一拼凑起来。